冷傾澤坐的一輛計程車開得太快了,夕以喬坐的計程車沒有追上。
結果,冷傾澤先回到了公寓,夕以喬才遲遲趕了回來。
夕以喬急急忙忙坐電梯上樓。
以為,冷傾澤會回自己的公寓,躲著她不想見。
但夕以喬想太多了,冷傾澤而是背靠在他們公寓的大門上,像是在等待她回來。
夕以喬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近冷傾澤,紅著一雙眼眶,眼含淚光,突然覺得特別的委屈,特別無助看著這個男人。
她蒼白雙唇蠕動著,有話想說,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她想說對不起騙了他,她想說,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以為,這個秘密將會掩埋在過去,不會被人發現。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始終是找上門了,過去的秘密最終被公告天下。
這個男人還是,與冷傾澤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親血緣關係。
冷傾澤一雙黑白分明眼球,布滿觸目驚心的紅血絲,心痛心碎把他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完全變了一個夕以喬不敢承認的活死人,對生存完全失去意誌與希望。
夕以喬心疼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更無助的看著這個絕望心死的男人。
難以張開說話的嘴巴,開始沙啞吐語:“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她能說出口的,也隻有愧疚道歉。
她知道,傷害已經造成了,說再多對不起已經沒有用了。
可是,她真的很後悔了,後悔五年前答應了父親,用初yè換回夕氏集團。
她多麼希望能回到五年前,她堅決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夕以喬以為,冷傾澤唾棄她,拋棄她了。
所以,她說對不起,是在乞求他的原諒,乞求他不要丟下她,她不能沒有他。
冷傾澤突然的動作,讓心如死灰的她恢複了希望。
冷傾澤一隻冰涼的手撫上她臉頰,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動作很輕柔,帶著濃濃的憐惜。
夕以喬喜出望外。
冷傾澤憐惜她,是不是代表,他並沒有唾棄她,拋棄她。
冷傾澤冰涼的指尖突然滑至她毫無血色的唇上,同樣帶著憐惜的情緒撫上她雙唇。
“還是紅紅的唇好看。”冷傾澤突然開口說,毫無生趣的語氣,卻也帶著濃濃的憐惜與心疼。
夕以喬鼻腔一酸,眼淚越如洪水破堤而出。
“傾澤,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什麼傷害都沒有發生過,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嗎?”夕以喬哭著問,將滿滿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問題裏麵。
可是問完之後。
夕以喬頓感自己很傻很天真。
即使冷傾澤說可以,冷傾澤說不在意。
可是,她能過得了自己心坎的那一關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以呀!
傷害已然造成,胸口被挖出一個傷口,這個傷口清清楚楚在抽痛著。
怎麼能當什麼傷害沒有發生過,怎麼還能像個傻子一樣,幸福快樂生活著。
他們都不是傻子呀,他們是有正常感情,有正常感官的正常人。
冷傾澤另一隻手也撫上她蒼白的臉,雙手捧著她這張毫無血色小臉,滿眼絕望凝視她。
“能嗎?你說還能嗎?”冷傾澤不答反問,將心中滿滿的絕望交給夕以喬替他定奪。
當冷傾澤的反問說出口,答案在彼此心裏已然清楚。
不可能,當然不可能。
很殘酷,很冷血的事實回答。
夕以喬伸起雙手,將這雙手拿下來,身體踉蹌向後退。
一步,兩步,三步……
退至冰冷牆壁上,退無可退時,她後背緊緊貼在牆壁上。
牆壁很冰冷,可是,夕以喬感受不到,因為,她體內的血液比牆壁還要冰冷,冰冷與冰冷的接觸,怎麼可能會感覺得到。
原來,一個失去任何生存希望的人,連體內的血液也一起變得絕望冰冷。
冷傾然已經將奶奶帶離酒店,回到了冷公館。
冷傾然和奶奶,父母坐在一起。
經過一番詳細訴說,已將五年前那一夜告知父母和奶奶。
五年前,深愛唐洛洛的冷傾然,因愛卻得不到,他每晚在風花雪月中度過,對女人如衣服,一天換一個。
一夜,一堆豬朋狗友在酒吧裏談及,一個老頭五千萬賣女兒初yè,冷傾然便有了興趣。
於是,事情的龍去脈就這樣發生了。
冷傾然要的是刺激,夕以喬的父親要的是金錢。
所以,那夜都沒有將對方的真實身分公開,也沒有將對方的真實容貌公開在對方麵前。
在一個完全黑暗的房間裏,對方都看不清楚彼此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