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靳雲霆渾身陰冷,怒道:“她活你活,她死,你就下去給她陪葬!”
醫生立刻雙腳一軟,差點癱了下去,不是他不想冷靜,而是身邊站著一尊煞神,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殺氣,更像是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周身氣息森然,投來的視線也帶著血腥的威脅,這讓他如何鎮定?
此刻,聽到男人的話,他更覺得後背陰嗖嗖的,就像是有人不停在朝他脖頸吹冷風。
阿卡輕拍了一下醫生的後背,他這才勉強回過神穩住身形,拿著鉗子、鑷子等等東西,朝季笙中槍的胸口下手。
血肉迅速在靳雲霆眼前模糊成一片,他握著拳頭站在她的床頭,定定的凝視著她,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浮上心頭,叫做恐懼。
他活了二十多年,生生死死不計其數。
哪怕是最親的手足弟兄死在他麵前,他隻會內心沉重,並立誌會親手用仇人的鮮血來祭奠兄弟。
可如今,這份感情比他想象的要重。
更重要的是,他養的寵物,會為他擋子彈,生死不顧,更是義無返顧!
阿堯已經痊愈了,趁著這段時間,將事情查清,便急衝衝的闖進,報告道:“二少爺,那夥人生擒了,他們咬定是大少爺做的,現場剩下的子彈也是大少爺手下的黑廠生產出來的”
話才說了一半,靳雲霆眸頭驟冷,眼神一暗,便大步走了出去。
阿堯趕緊跟上。
——
時間在飛速流逝,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而在這一天之間,靳雲霆和靳尚堯徹底較上勁了。
靳雲霆借口有人對他飛機動了手腳,吩咐英國本部的人趁機剪了靳尚堯旗下好幾個大將,其中一個還是跟著他多年的心腹,靳尚堯猶如斷了半臂,一時間氣憤不已!
英國,靳家的多方勢力盤旋趁機而動,順勢撈好處,靳尚堯和靳雲霆的矛盾又深了幾個層次。
而此刻,最為寧靜的是季笙的房間。
疼!
從胸口開始蔓延,直插腦神經,昏迷中的季笙在難以忍受的疼痛中緩緩睜開眼,卻正好與靳雲霆那一雙黝黑有神的眸子相對,她微微一怔。
接著,發生在小巷子裏的是猶如放電影一般竄入腦海。
等到最後徹底想起自己是如何“為他擋子彈”的,就忍不住狠狠的蹙起了眉頭,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那時候他根本就可以自己閃開,不需要她“誤擋”子彈!
靳雲霆坐在床邊,看季笙眉頭皺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他將一旁的水杯端了過來,“喝不喝水?”
水杯抵在她眼前,季笙便下意識的抿了抿幹燥的唇,喉頭翻滾一下,頓時也覺得好幹。
她緩緩伸手準備去接過杯子,卻不想牽動傷口,額頭立刻冒出薄汗,疼的直抽冷氣,特別想一刀剁了受傷的胸口!
特麼的!
就沒有止疼藥麼?
靳雲霆見狀皺眉,繼而靠近季笙幾分,然後將她緩緩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再將水杯抵在她唇邊,輕柔說道:“喝慢點,別嗆著。”
子彈距離心髒三厘米,不遠不近。
對季笙來說,卻算得上的難得一見的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