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伸手去推他的腦袋:“喂,夠了吧?我好累,想睡了。”
“嗯”靳雲霆沒動,隻是鼻尖微微發出點細微的聲響,季笙一驚,這家夥不會趴在她胸口睡著了吧?
嘴裏還將她含著,鼻尖微聳哼著不知名的調子,眉峰輕輕斂著,雙眼緊閉,果然已經入睡了。
再次歎息一口氣,季笙輕手將他腦袋掰開,然後放在一側枕頭上,又忍著痛拿起床尾上他的大衣披在他身上,免得著涼。
雖然別墅裏開著暖氣,但總歸是冬天。
一向淺眠的靳雲霆並未就此醒來,季笙也躺了下去,與他麵對麵,這才發現他臉上居然長出了紮手的胡子,就連頭發也有點亂蓬蓬的,就像是很久沒有打理了。
心頭湧上一陣酸澀。
季笙想,就算她醒來後他沒有任何表示,甚至在欺淩她,但實際上也是關心她的。
否則,這麼在乎自我形象的男人,不會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額頭,穿過發間,慢慢的將亂發揉順,又將自己的頭湊上去,與他額頭相對,接著輕微的磨蹭了兩下。
她幾不可聞的說著:“好好休息,我的二少爺。”
醫生似乎對處理這種傷口很拿手,藥膏也十分管用,靳雲霆幫季笙擦拭過幾天之後,她就可以下地了。
那天他醒來之後,沒什麼表示就忙自己的事情了,隻是每天擦藥的時候準時來擦,而後絕對不會多留,就像是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倒是把季笙弄得頗為不好意思。
有好幾次都本來準備說點什麼的,可一看到他滿臉沉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估計,在忙什麼大事吧,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季笙如是想著
一天,季笙邁著貓步挪到花園裏,她讓人搭了個秋千架,自己便坐在上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冬天的喜氣,好不舒爽。
受傷之後,她整天都困在別墅裏,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這般自在了。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兩道吵鬧聲——
“男人婆,去了一趟國外,居然還能把自己弄成這副野樣子,活該沒人要!”
“大騷包!姑奶奶就算再怎麼掉檔次,想要我的人都可以從城東排到城西,我看你是寂寞孤獨冷了吧,被人拋棄了想來找安慰吧?哼!”
聞言,季笙嘴角一彎,這麼有標誌性的話當然是邢大少和莫安安!
片刻功夫,幾棵光禿禿的樹木後麵便出現兩個清晰的人影,正是他倆,不知道對方又說了什麼話,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理睬誰。
季笙失笑,叫道:“安安!我在這。”
“嗨季笙!”莫安安立刻笑著跑過來,跑之前還冷哼一聲,像是在鄙夷邢大少一般,接著焦急著道:“你沒事吧?我聽人說你受傷了?嚴重不?”
季笙正要張嘴,邢大少便冷冷的插話:“長著眼睛不知道看啊?嚴重的話還能下地?蠢貨!”
莫安安立刻像是潑婦一般雙手叉腰死瞪著邢大少,“你敢再罵一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