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放下茶飲之後,就退出了書房。
“教授,我來了。”
“王學謙,哦,對了,以後應該叫你PH·D·王了,歡迎你到來,我的學生。”
“我給你帶來了勃艮第的香檳希望您會喜歡。”
“相比法國人的香檳,我更喜歡家鄉的黑啤。多少年了,都快忘了家鄉美酒的味道了。”史瓦西從單人沙發上站起來,熱情的擁抱了一下王學謙。
口直心快的史瓦西教授一如既往的讓很多人會在初次見麵時難堪,但至少不包括王學謙。
他太了解這個老頭心裏的想法了,除了科學之外,在任何場合,任何領域都會犯錯。
史瓦西拉著麥金萊的胳膊,後者極其不自然的笑了笑:“這是我的侄子,跟你是室友,在傳統的家庭聚會中,他會經常提到你。雖然,麥金萊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但卻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孩子。從我侄子的眼中,你是一個沉默,卻有主見的年輕人。富有激情,但很少說出自己的主張……”
家庭聚會?
經常提到!
種種跡象表明,麥金萊博士似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擔任了一份不太光彩的兼職。這小子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敢監視老子?對麥金萊躲閃的眼神頓時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發現坐在對麵的王學謙黑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線,凜冽的寒光,刀子般鋒利的切割在麥金萊的身上:“叔叔,今天的聚會是為了王博士畢業的慶祝。”
言下之意,就是老瓦跑題了。
後知後覺的史瓦西教授終於認識到,好像他說錯話了。史瓦西挺了挺凸起的大肚子,振聲道:“沒錯,我早就準備好了祝詞,湯姆,去看看晚餐準備好了沒有?”
餐座上的史瓦西教授異常的活躍,不僅如此,還讓王學謙非常無語的是,史瓦西原來還是個民族主義者。
英國人占領愛爾蘭已經有數百年的曆史,每一個人愛爾蘭男人都在成年前要記住,克倫威爾強加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反抗無時無刻不在。
對於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王學謙的認知幾乎是空白的,聽著史瓦西教授的闊論,有種收獲知識的新鮮感。
麥金萊卻不那麼坦然,因為,從史瓦西殷切的眼神中,老瓦竟然有讓麥金萊這個隻悶在實驗室裏的科學家,回到家鄉反抗英格蘭人的****的想法。
夜晚,空氣漸漸涼爽了下來。
兩人從史瓦西教授的別墅從告辭離開,一路上,麥金萊神不守舍的樣子,盡收眼底。
“不就是給當叔叔的通風報信嗎?”王學謙心裏嘀咕了一句,在後世,給老師當密探的學習尖子不在少數,尤其是擔任班幹部的好學生,從小就給道貌岸然的老師當密探,殊不知,他們的人生已經扭曲了。總不能說,在文明社會中進步是從當小特務開始的吧?
可麥金萊不同,這孩子是個教徒,其次才是一個好學生。顯然當密探的生活讓他良心受到了譴責。
眼看就要到宿舍了,研究生的宿舍是單間,隻要一關上門,就是獨立的一片小天地。
王學謙故意擺出一副臭臉道:“麥博士,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