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最好白天去。”王學謙出乎意料的反對道。
羅斯福一愣,細細一品,回過味來,笑道:“還是你細心,對白天去。午飯之後,我們就出發。”
既然有人大張旗鼓,並打通了紐約的檢察院和法院的關係,怎麼可能沒有疏通過紐約警局呢?
相比檢察院和法院來說,警局,絕對是毫無節操的典範,警察合謀黑幫一起撈錢的事,層出不窮。更不要說給被告添堵,造成一些麻煩,順便跟蹤和監控。
反正,警察在黑幫成員的眼中是貪婪的魔鬼,在律師的眼中,就是給錢就運轉的暴力機構。
午後的陽光很明媚,但畢竟是深秋,快要初冬了,空氣清新宜人,卻透著一絲涼意。秋天,是紐約最美的季節,也是最難留住的季節。等到1919年末的第一場雪落下,紐約將銀裝素裹,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前麵就是。”
開車的是羅斯福,而王學謙拿著打聽到的地址,留意著路邊的路牌和門牌,周圍已經沒有房屋,前麵一棟希臘風格的房子出現在視野中,房子的前廳整整比大門高出一層,乳白色的廊柱支撐起整棟房屋的重量,站在大門前,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撲麵而來。
羅斯福按照王學謙的指路,往別墅的方向而去。
馬上就要抵達的那一刻,突然從路邊竄出兩個人來,手裏揮舞著黑色的硬木棍,張牙舞爪的不可一世。
“警察!”
王學謙吃驚看著兩隻在春天發情的狗,鑽入草叢之中,刹那間,尤其是在人們毫無準備之下,突兀的跳出來,搖著尾巴,撒歡不已。
“這些家夥隻知道錢,根本就沒有正義感,比狗好不了多少。”羅斯福見怪不怪的鄙夷的盯著擋風玻璃,看著其中一個警察得瑟的走到了汽車邊上。
“哈哈……”王學謙感覺挺奇怪的,羅斯福對警察很不滿啊!但他似乎在政績中沒有肅清警察這一條,說明,有些事情雖然可恨,但是偉人也會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兩個警察一胖一瘦,胖的那個似乎警銜高一點,指使者瘦子。
瘦子警察走到車頭前,掏出小本先把汽車的牌照記錄下來,習慣性的想要拿起硬木棍子往汽車引擎蓋上砸幾下,顯示其優越感,但在警棍落下的那一刻,他遲疑了。
羅斯福不缺錢,他甚至很有錢。
所以,隨便開出來一輛車,也不會是福特T型車那樣的大路貨,他這次開的是一輛凱迪拉克新款車,奢華的烤漆工藝,光彩照人。一棍子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再說,有錢人開的車,動則數千美元一輛,可不是他這個小警察能夠禍害的。尤其是對方的身份。警察雖然威風,也僅僅是在流浪漢、慣偷、小混混麵前撐撐麵子。真要在社會名流、銀行家、富豪麵前,連他們站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囂張跋扈了。
“小子,剛才你要是一棍子敲下去,我還能把你當個人看,現在呢?”王學謙有時候說的話能把人氣的半死,那個倒黴的警察正好趕上了。
“回到你的崗位上去,記住,你的任務是監控,而不是盤問和攔截其實王學謙也委屈啊!
這混蛋怎麼就認準了,開車是車夫,而他這個坐車變成了主事的人?
看著羅斯福一臉詫異的眼神,王學謙撇了一眼氣得渾身發抖的高個警察,表情嚴肅的像是訓斥部下:“警銜,警號,報告你執行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