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圈地】(1 / 3)

錢,不是萬能的。

但在大多數時候,或者說絕大多數得時候,錢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世界大部分門的鑰匙。

可是在特拉維夫,雅各布-希夫卻驚異的發現,這片猶太人離開了2000年的故鄉,卻依然沒有了錢的用處。到處都是荒漠,突兀的看的不到哪怕一抹的綠色。

百餘從東歐遷徙過來的猶太人,躲在破敗的帳篷裏,眼神驚恐中帶著絕望,仿佛從天堂墜入地獄一般。而這些猶太人的精神領袖,唯一的拉比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帶著一副暗淡的無光的金屬眼鏡,正試圖說服了站在他麵前的雅各布-希夫。

憤怒!

咆哮!

歇斯底裏的動作!

……

仿佛將魔鬼從雅各布-希夫的身體裏放了出來,一時間,老約翰-洛克菲勒和王學謙都看的非常吃驚。

“一直以來,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像是常年行走在陰暗中的神秘,平時總是看到他一臉的刻意,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突兀的話,沒想到還是一個暴脾氣!”老約翰-洛克菲勒搖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歎息,但是聽不出哪怕一丁點的憐憫之心。

“太慘了,真是太慘了!”幾乎不用去感受,如果他自己被送入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中,估計也會絕望。

老約翰絕對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現,從骨子裏,他是拒絕和雅各布-希夫合作的,誰都知道雅各布-希夫是什麼人,他不過是影子,一塊牌子,本身毫無影響力,隻有他背後的那些人才是讓人緊張的源泉。

而雅各布-希夫刻板的在做事方麵更像是一個德國人,這和他在德國長大有些關係。

平日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在紐約的資本世界出入。很少有人會特意的去關注這個人,但在關鍵時候,這家夥機會冷不丁的跳出來,嚇人一跳。

就像王學謙記得幾年前在紐約的一次宴會上,約瑟夫-雅克指著那個在宴會中被孤立,卻毫不在意的坐在角落的古板男人。那個人,就是雅各布-希夫。他的背後是羅斯柴爾德家族,還有猶太複國會。

看到雅各布-希夫失態,局外人終於明白了雅各布-希夫為什麼平日裏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不是他刻意的表現,而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意。

而在特拉維夫,看到千辛萬苦從東歐的戰亂國家遷徙到中東的同胞,生活在極端無助的環境之中,心底的情緒本能的被觸發了起來,並肆無忌憚的爆發了起來。

從某種情感上來說,雅各布-希夫和王學謙是一類人,都是以將民主使命放在誰身上的人,不同的是,雅各布-希夫的固執,偏執,甚至是執拗,讓他看起來更純粹一些,而王學謙更多的是懷疑。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承擔民族複興的重擔的。英雄隻有一個,但是在民族複興的腳步中倒下,何止千萬?

王學謙也曾經想過,如果他不管不顧,朝著那個權力巔峰的寶座為目標的話。

或許也有一絲可能,登上權利的巔峰。

但是然後呢?

這其中需要話費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十年、二十年?

如果是二十年的話,王學謙還真的沒有想過自己被權力左右之後的麵目是什麼樣子?

因為二十年,甚至用不了二十年,華夏近代曆史上最強大,也最野蠻的敵人,將肆無忌憚的踏上這片被文化浸透的土地,蠻橫的掠奪一切可以掠奪的東西。

他不是汪兆銘,沒有那種對權力巔峰的迫切渴望。而且他也堅信,如果他沒有統一全國的目標的話,在民國,任何一個地方勢力和中央勢力,都對他毫無辦法。而這種先天的優勢將為他管轄的區域打下一個良好的工業基礎,也為對付日本人增加了一些籌碼。

至少,在戰爭中不至於被逼的那麼慘。

而雅各布-希夫也是這樣的一個人,民族思潮很強,可以說是被這種情緒左右的人。平時看不出什麼來,但隻要觸動了他內心最軟弱的地方,他是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瘋子。這一點,王學謙並不會懷疑,尤其是當雅各布-希夫眼色通紅,遙望埃及方向的時候,那種想要把人撕碎的憤怒,就是平日裏吃定雅各布-希夫的老約翰-洛克菲勒,多少也有點退讓的想法。這不是膽怯,而是不逞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