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兄,你攔著我幹什麼,我就不信他郭鬆齡敢對我下手!”
當郭鬆齡離開,並且帶走了第四師的六個主力團之後,宋九齡麵對同僚欒雲奎的拉拽,氣鼓鼓地抱怨道。
反倒是欒雲奎輕笑道:“他郭鬆齡目中無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奉軍之內,就算是少帥的麵子說不給就不給,何況你我兄弟?”
宋九齡生氣的原因其實並非是因為郭鬆齡,而是欒雲奎,作為少帥近衛軍的第四師將領,他發現自己原來根本就沒有看透過共事多年的整個同僚。
太過軟弱,麵對強權的時候,連站出來對抗的心思都沒有。
奉軍中的軍銜一直很亂,旅長有中將,少將,甚至上將也不是不可能。
郭鬆齡別看是副司令,但是奉軍的軍一級的作戰單位一直是臨時的,是為戰爭服務的特殊時期的產物。等到戰爭結束了,回去該當旅長還是當旅長,該當師長還是師長。
從這一點來看,宋九齡的身份並不比郭鬆齡要低多少。
而且他是少帥的人,郭鬆齡也是因為少帥的提攜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拔槍對同僚已經是過分至極的行為了,難道還還敢殺人不成?
這是宋九齡的自信,爭執在所難免,可是動手傷人,他自信郭鬆齡沒有這份狠辣。因為一旦這樣做了,郭鬆齡就是自絕於奉軍體係之內,別說大帥了,就是少帥也不會容下他。養虎為患,也不是這麼個做法。
可欒雲奎卻悠然道:“你還記得張宗昌如何對付郭鬆齡的嗎?”
在奉軍之中,張宗昌是一個異類之中的異類。這家夥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先是在遠東當土匪。可不是在東三省,是在俄國人的遠東地界,拉起了一支‘萬國軍’,投機失敗的商人,失去主子的打手,地痞流氓,甚至散兵遊勇……
總之,張宗昌這人很神奇的在俄國人的地界當上了山大王。
在民國,他的履曆絕對是獨有的。
也許是都是土匪的身份,當張宗昌在遠東混不下去之後,就帶著近2000手下投靠了奉軍,而張作霖對這個同宗的小老弟也是青睞有加,其為人粗鄙,散漫,卻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張作霖的不喜,反而賞識不已。張宗昌因受張作霖的提攜,在奉軍之中也是水漲船高,成為一方勢力。此戰長城,奉軍一共編練6個軍,張宗昌就獨領一軍,可見這位在張作霖心目中的地位。
可就算是張宗昌的地位今非昔比,但還是不被奉軍的陸士派和陸大派所看重,反而輕視不已。
兩人說話間,就說到了一段奉軍內部曾經傳的沸沸揚揚的故事。對此,宋九齡也是知道一些的,隨即點頭道:“有所耳聞!”
欒雲奎心頭暗暗好笑,宋九齡還是臉皮太薄,在如今的奉軍之中,不敢說大部分都是厚顏無恥之輩,但竊據高位的那個不是腹黑之人?延伸中流露出一絲不屑:“就說當年郭鬆齡被大帥委以作訓之責,正好去了張宗昌的營區,沒想到一個旅上下四五千人,要麼呼呼大睡,要麼徹夜未歸,就算是旅部的張宗昌也是劇中豪賭,頂著血絲的雙眼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睡了。”
“當時的郭鬆齡正好需要找一個夠分量的主立威,當即嗬斥張宗昌命令其部訓練……結果可想而知,張宗昌部連正常的操練都無法繼續,明顯和戰場的表現不符。”欒雲奎頓了頓,繼續道:“郭鬆齡不過是大帥府的參議,自然沒有資格撤銷張宗昌,後者也渾然不怕,開口罵罵咧咧:乃求,練的再好,頭頂飛炮彈,照樣要尿!”
宋九齡當然知道這個典故,當時在奉軍之中幾乎傳遍了。自然知道接下來的故事:“據說郭鬆齡當時氣的大罵,拔出手槍要槍斃張宗昌。”
“誰說不是?”欒雲奎不屑道:“可是張宗昌呢?這老小子可以說是民國軍界臉皮最厚的將軍了。就因為郭鬆齡罵了一句‘艸尼瑪’,張宗昌就敢對郭鬆齡喊爹,而且還死乞白賴的解釋,你郭鬆齡已經和俺媽有那個關係了,你就是俺爹……要說沒臉沒皮,沒有人能夠趕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