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奸巨猾的主,哪能傻乎乎的按照說好的套路出牌?
在空戰還沒有開始之前,雙方都藏了一手,虧得天上有幾片雲彩,還能躲著。要是萬裏無雲的天氣,估計執行命令的空軍軍官都要頭大。
於是乎,直係和奉軍的空軍在天上對上麵,雙方的飛機一樣多,都是二十多架的飛機,兩個飛行中隊的樣子。飛機在機群編隊飛行的時候,隻要數量不是成百上千的堆積在一起,其實就算是不怎麼識字的人,仰著頭也很容易數出大致的數目。
菱形編隊,一個小編隊四架飛機,一個中型的三角編隊,十二架飛機……
地麵上的直係的第一軍也好,奉軍的第三軍也罷,士兵們都一個個傻乎乎的站在戰壕裏,有的甚至站在戰壕外邊,盯著天上看。雙方在交戰了一個多月之後,非常難得的出現了短暫的挺火跡象,這可不是當官的願意看到的。
當然,心裏頭最不舒服的要數郭鬆齡了,他還打算在空戰出現勝利的跡象之前,讓部隊發動反攻的,可是手下的部隊卻表現出一種鬆鬆垮垮的跡象,毫無大戰來臨之前的凝重氣氛,這讓他大為惱火。
“團座,咱們的飛機是二十四架,直係的也是二十四架,這回可有的看了!”
“旅座,咱這次恐怕要勢均力敵啊!”
“兄弟們,把旗幟搖起來,給空軍的兄弟們助威呐喊!”
“兄弟們,把氣勢喊起來,一定要蓋過張土匪的軍隊!”
……
郭鬆齡氣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這架勢還談什麼反攻?天上的空軍打得火熱,地麵上的一個個士兵傻麅子似的仰著頭過節似的傻樂,他都想拿著一挺機槍,把這幫不開眼的手下都給突突了,太丟人了。這可是在戰場,是在打仗,嚴肅點,行不行?
郭鬆林是一個內心很敏感,甚至有點神經質的人,他的臭脾氣,基本上都是因為他對周圍的在意,超過了普通人的範疇。比如說,李景林、薑登選擠兌了他幾句,他就一怒之下將張學良配屬給他的六個團的兵力不要了,導致東線戰場兵力不足的困境一直存在。
正因為內心脆弱的如同是冬天裏的糖畫一樣,才讓他對屬下,甚至對同僚都異常的苛刻。
一直以來,郭鬆林都有種責任感,自己帶領的軍隊應該是奉軍裏戰鬥力最強的精銳,是戰無不勝的鋼刀,是所向披靡的鐵軍……可現實狀況是,他的部下時不時的賤兮兮的一臉傻笑,暴露出了他們烏合之眾的潛在本質。
不管是後世對奉軍的戰鬥力估算,還是幾次直奉之戰,奉軍的戰力都不盡如意。除去少部分奉軍強大的觀點之外,裝備在地方軍數一數二的奉軍其戰鬥力其實是不強的,可以說在地方軍裏麵,也隻能算中等。反而裝備最差的西北軍,戰鬥力一直彪悍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別看奉軍是用的日本教官,日本陸軍傾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奉軍的訓練上,可實際情況是,奉軍還是二流的軍隊。而奉軍的尷尬的處境是自上而下的,士兵合格了,軍官不合格,軍官合格了,將軍不合格,連帶著不靠譜的統帥,奉軍注定無法走的太遠。短期內的強大,是資源堆積的結果,而並非是奉軍真正的崛起。
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奉軍的戰績卻讓其龐大的兵力,一流的裝備蒙羞。
抗戰時期就不說了,奉軍已經失去了主心骨,還淪落為雜牌軍,裝備補給都是最次的,連軍餉都在陸軍部後勤克扣的很厲害,在戰場上總是不被待見的當挫敵銳氣的炮灰和掩護部隊,功勞撈不到,但傷亡一直很大,這種情況奉軍難以建樹也是無奈的結果,是可以預見的。
可在奉軍最強的時期的幾場戰役,都可以看出奉軍的軍力端倪。看似龐大,但指揮混亂,戰鬥力轉換偏下。中東路戰役就不說了,那是少帥一廂情願的戰鬥,結局慘的讓他都不敢看。被老毛子打得鼻青臉腫,卻絲毫不去反省。當然對手太強大,兵力上的差距倒是不多,可蘇軍的指揮官是加侖元帥,曾經的記錄是以一個師的兵力,橫掃白衛軍二十幾萬人……那可是蘇聯戰神,五大元帥之一。老實說,張學良輸給加侖元帥不算丟人,兩個人本來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