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民政局前,夏知意扭捏著不肯下車。聶南楓沒了轍,在把安全帶解開後,陪夏知意一起坐在車裏發呆。
“真的領證嗎,可是我還沒有和爸爸說過。”緊緊握著自己的戶口本,夏知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此時其實內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你爸爸還沒有醒,萬一,萬一他不喜歡我,那之後怎麼辦?”
“怎麼,他不喜歡你,你就準備跑?”聶南楓沒好氣地瞥了夏知意一眼,趁著夏知意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把將戶口本搶了過來,“下車!”
在領證這件事情上,聶南楓所有的忍讓大度都消失不見。直至具有法定效應的鋼印在紅本本上落下,夏知意也依舊沒能從震驚中回神。
“我們這就算是結婚了?”緊盯著聶南楓手裏的證,夏知意拍了拍自己的臉,“和做夢一樣。”
到聶氏樓下,夏知意緊緊攥著手裏的結婚證,任憑聶南楓怎麼說都不肯交出去,“我之前聽護士說,家裏的證件都應該是女人來管的。”
藏寶似的把證件給塞進包裏,夏知意下了車,衝著聶南楓擺了擺手,“我不管,以後這些東西都得我收著。”
拎著包上了餘力的車,夏知意嘚瑟無比地衝著聶南楓挑了挑眉。直至聶南楓的身影再看不見,夏知意才收回目光,將手裏的結婚證仔細瞧了一遍。
“夏,不,夫人,今天領證麼?”透過後視鏡,餘力看到了夏知意手上拿的東西,夏知意點頭,春風一樣的笑容和煦溫婉,“是啊,今天領的。”
翌日,夏知意才出機場,即刻就接到白席墨的電話,說是李教授心髒病發,現已經住院。通過白席墨的語氣,夏知意就知道這件事沒有白席墨說的那麼簡單。
趕到醫院時,手術室前的燈還亮著。
“怎麼樣,師傅身體一直都很好,上個月體檢也沒有問題,怎麼突然就心髒病發了?”氣喘籲籲地朝著病房看去,被房門阻隔的視線好一陣才落在白席墨身上,“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白席墨薄唇緊抿,麵色沉重,走到一側把公文包裏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夏知意,“據師傅家裏的保姆說,師傅這幾天一直都在看這些東西,我想應該是和葉南琛的事情有關。”
接過白席墨手裏厚厚的一遝文件,夏知意粗略地瀏覽著,直至看到那封發黃有些褪色的信箋,夏知意後背如若遭受電擊,身子猛地僵住。
這分明是院長的字跡,通篇看下來,全是隱晦的求情說辭,直至看到母親的名字,夏知意心裏驟然涼了大半,“這是什麼時候的信,為什麼院長要給師傅寫信?”
抬頭,夏知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白席墨。
“具體的還需要等師傅醒了再說,你先別激動。”
夏知意極力甩開白席墨的手,手上的文件沒拿穩,落了滿地。紙麵嘩嘩作響,似呼嘯的北風過境,割的人皮開肉綻。
三個小時裏,因為李教授家裏也就隻有他一個人,故而手術室外隻有夏知意和白席墨兩個人相對無言。等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醫生出來,夏知意和白席墨即刻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