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少,這樣下去輿論發酵,影響太大。”

自從聶南楓不是聶正陽親生兒子的謠言被放出,這些記者就開始捕風捉影,各種博人眼球,恨不得當場搞個大新聞。

如今又趕上聶懷驁遇難,其中關聯,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聶南楓扶額,把領帶扯開丟在桌上,“讓公關部先……”

“聶少,聶邦彥在樓下,說是要見您。”話沒說完,秘書處的人就匆忙趕了進來。聶南楓薄唇緊抿,示意讓他上來。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跟著聶邦彥一起上來的居然還有記者。當聶邦彥的巴掌落在聶南楓左臉,各色閃光燈把辦公室點亮。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可以這樣?”

血腥氣在唇齒間彌散,聶南楓睜眼,看著站在自己眼前作秀的二伯父,輕聲笑了笑,“之前為了刁難我,說我不是我父親的兒子,如今為了刁難我,我弟弟就是我親弟弟了?”

“你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是你父親的兒子了?”聶邦彥氣的青筋暴起,像是真的為了聶懷驁鳴不平。

當著眾多媒體人的麵,聶邦彥字字控訴著聶南楓的暴行,說他對待當初聶氏創業的那些老股東手段之殘忍,說他為了坐穩聶氏董事的位置如何之虛偽。

聶南楓直麵鏡頭,冷笑不止,“二伯父,做戲也沒有這個演法,自帶媒體,自備演講稿,我看你做董事屈才了,做導演才能不枉費您的天分。”

“你,你現在還要裝麼,南楓,二伯真是看錯你了。”

隨著聶邦彥的離去,記者也漸次離場。樓下,林濤和保安把記者攔住,“今日的新聞是否刊登在冊,諸位心裏要有數。”

“開錄音。”

人群裏有人高亢地打頭陣喊出聲,隨後大家一起附和。林濤唇角微勾,點了點頭,“隨意,話送到了,各位怎麼做是各位的自由。”

……

新聞見報時,聶懷驁依舊沒有半點消息。看著林濤帶來的報紙,醒目居中的照片絲毫沒能激起聶南楓半點情緒。

“還沒有消息麼?”

林濤點頭。

“訂票,我過去看看。”

到達聶懷驁出事地點時,聶南楓呼吸都凝固住。汽車旅館就在半山腰下,滾石跟著泥流順坡而下,山腳下的房子早已經被壓垮成廢墟。

因為雨還未停,隨時有再滑坡的可能,出事點的方圓都被圍了起來。站在安全區外,聶南楓找到這一片區的負責人。

負責這片搶險的英國人得知聶南楓的弟弟也在受害人名單裏,隻能徒勞地說一句上帝保佑。

“聶少,你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先回酒店等著,之後有消息會通知的。”

盯著不遠處的那一片廢墟,聶南楓頭一次發覺自己的殘忍,“他原本可以住更好的酒店,那樣他就不會出事了。”

緊緊握著林濤的手,聶南楓的聲色微哽,臉上縱橫交錯的水漬分不清是淚還是雨,“他才多大,我答應父親要好好照顧他,可是我現在都做了什麼。”

沒有人能承受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無奈之下,林濤把電話打給了夏知意。得知情況的夏知意驚得失了聲,好一陣才開口,“情況怎麼樣?”

“已經出現三位死者,現在還在援救中,太太,聶少的狀況不對勁,請你趕緊過來一趟。”

“我知道,你搜一下他的行李箱,在夾層裏有安定片,你晚上的時候給他用半片,我會盡快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