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個人四目相視，各自沉默了好一陣。
瞥了眼辦公室的門，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林濤身上，“你說這個時候我要是提起這件事，會不會被揍？”
“我覺得你隱瞞，被揍的可能性更大。”
聶懷驁仔細斟酌了片刻，打心底裏承認了林濤的建議。他將手搭在門把手上，頗有易水河邊一去不複返的悲壯。
推門而入，聶懷驁硬著頭皮把關於夏知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久久沒能得到回應，抬頭望向坐在辦公椅上的聶南楓。
“哥，你真不管了？”
靜謐之下，呼吸聲格外明顯。聶南楓的目光從電腦屏幕轉到窗外，聲音輕的風一吹就能散開，“她不願意見我。”
聶懷驁還想再說點什麼，可對上聶南楓那一雙灰暗到能吞噬黑暗的眸子，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還有臉來！”
聽到這個消息，聶懷驁頓時來了氣，聽到聶南楓說要讓他上來，即刻忍不住在一邊候著。推門進來，見到聶懷驁也在，藍英軒愣了兩秒後語氣變得恭敬低微，“聶少，藍湉年紀小不懂事，她如今都已經這樣了，求你放過她吧，我會把她接回家看著，保證不讓她再出現在你麵前。”
聶南楓一個冷眼，屋內的氣氛頓時就濃重起來。聶懷驁被聶南楓突然的氣場嚇了一跳，心中澎湃的怨念順勢就被壓製下去。
“放過她？”
站起身，聶南楓身姿挺立，一身傲骨桀驁難量。突然被聶南楓握住喉管的藍英軒措手不及，等到他想反抗，已然沒了力氣去掙紮。
“我恨不得殺了你。”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額角的青筋肆意奔跳，猩紅血絲貫穿眼底，聶南楓目光如若啐了寒毒，直刺在藍英軒身上。
因為窒息，藍英軒的臉色逐漸變成泛著青的醬紅色，喘息黏著的要化不開。眼看著藍英軒的眼白不住地往上翻，聶懷驁極力將聶南楓推開。
“哥，別激動。”即便是朝夕相處過那麼多的年月，聶懷驁也從未見過失控到這種狀態的聶南楓。好容易和林濤兩個人把局麵穩定下來，聶懷驁即刻讓保安把藍英軒先拖出去。
直至屋內隻剩下兄弟二人，聶懷驁目光落在聶南楓急速跳動的太陽穴，“你先冷靜，凡事別衝動。”
被趕出聶氏，狼狽回到車裏的藍英軒透過車窗看著聳立雲霄的聶氏，眼底的恨儼然將他所剩不多的理智淹沒。
……
轉眼，半個月一晃而逝。實驗室內夏知意正在進行慢病毒感染活毒細胞試驗，聽到腳步聲，夏知意轉過身往外看去，隻見林莉正站在外麵。
“你們怎麼都來了？”出了實驗室，夏知意驚訝地看向眼前的幾個室友。林莉往夏知意身邊湊，帶這些嗔怪的意味埋怨，“最近你一直都不在實驗室，還是我死皮賴臉去問了屠老師，才知道原來你接了AIDS的課題，你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啊？”
愣了愣，夏知意即刻了然。她的室友應該還不清楚她感染了HIV的事情，歉然苦笑著道歉，夏知意主動提出請大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