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站在玄關準備換鞋的聶南楓聽到久違的那一聲“你回來了”,手一抖,袋子從手上滑落,東西落了滿地。不明所以的夏知意走過去,剛準備蹲下把東西撿起來,整個人就被聶南楓死死地緊抱在懷裏。
極力去掙紮,可她越是掙紮,聶南楓手上的力度就越緊。
“聶先生,你怎麼了?”
做不到直接喊他的名字,夏知意執拗地以聶先生來稱呼他。不過一個稱呼而已,此刻卻如同一根刺,紮在了聶南楓毫無防備的心上。
他不喜歡夏知意這麼喊他,就好像他於夏知意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知意,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耳邊,聶南楓一直都重複這句話,察覺到周身的顫意並非出自自己身上,夏知意鬼使神差地伸手環住了聶南楓腰,不經大腦的話就像是往昔很多個日子積存下來的慣性一般,自然而然脫口而出。
“會的,南楓,你隻是太緊張了。”
隱約間,有滾燙的液體順著夏知意的後頸,順著脊椎骨往下,最終落進了衣領,消失不見。雖不明白聶南楓情緒激動的源頭是什麼,可看他這樣,夏知意的心口跟著疼。
是日淩晨,見夏知意已然熟睡,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聶南楓連夜喊了林姨過來,才換好正裝出門。
到了醫院,聶南楓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隨後目光遊移在她腹部。床尾的花名冊上寫明,的名字叫做李穎。
疲於廢話,聶南楓言簡意賅,衝著李穎說了“流產”兩個字。
即便早已經料到了如此結局,躺在床上的李穎依舊放聲尖叫,“不,你不能這樣,我不會同意的,隻要我不簽字,你們誰也沒辦法拿我怎麼樣。”
“李穎,是誰給你底氣說出這種話?”
緩步走近李穎身邊,聶南楓彎腰俯身,手捏著李穎的下頜,輕緩舒柔的語氣卻讓人毛骨悚然,立身白色燈光之下的聶南楓更像是來自於地獄的羅刹,輕笑一聲,對上李穎慌亂的目光,聶南楓悠然開口,“你以為,藍英軒會救你?”
聶南楓周身散發的氣場太過凜冽,李穎想要往後退,可手腳卻像是被鎖鏈捆住,動彈不得。聶南楓手心的寒意沿著她下頜滲透進心底,直衝天靈蓋,屋內的暖氣十足,李穎卻覺得自己身在冰窖。
眉梢輕揚,唇角勾勒出冷意十足的弧度,聶南楓的聲音宛若閃著寒光的利刃,架在李穎的喉管,讓她徹底失聲,“流產,然後忘記這件事。隻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再出現在我麵前,我可以選擇不追究你的責任。李穎,最好想明白再做出決定。”
來醫院送文件,經過病房聽到流產兩個字,皓雪涵無奈搖頭。剛要繼續往前,病房突然打開,從裏麵出來的人分明就是聶南楓。
對上聶南楓的目光,皓雪涵下一秒就低下頭去。直至人走遠,她才意識到自己戴著口罩,那人該是沒認出她來。
折身回到病房門前,上麵的名字寫著李穎,皓雪涵心下一驚。所謂的豪門婚姻,原來也不過如此。
知道自己出院了不會有好結果,李穎幹脆就賴在了醫院。因為她按時繳納費用,院方也拿她沒轍。
第三天,從電視新聞上得知藍家已經破產進行資產清算消息後,李穎徹底癱倒在床。轉天,聶南楓接到了來自李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