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寒潮過境,饒是南方也陷入了裹棉衣的日子。聽到夏雲岩在喊,夏知意趕忙跑出了門。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還起這麼早。”接過溫小寶遞過來還溫著的熱牛奶,夏知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溫小寶輕嗤了一聲,有些好笑,“我要不來,你平時哪有鍛煉的機會,就當晨練好了。”
戴好口罩,夏知意讓溫小寶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隨即將昨天跟著奶奶一起出門時候買的手套給了他,“今年寒潮過境,這裏比往年都冷,都不年輕了,還是捂緊點比較好。”
“不過住了多久而已,說的好像你年年來一樣。”
夏知意輕哼了一聲,毫不在意地瞪了他一眼。離開之際,夏知意察覺到身後似有人看著她。愣了兩秒,夏知意和溫小寶一起並肩往診所的方向去。
回來時,夏知意無可避免的和站再街頭的聶南楓碰了麵。不必說也知道,買下對麵樓的人是他。
路是大家的,夏知意也沒權利說讓他別在這站著,隻能忽視他投射過來的目光,自顧自地往家門口的方向去。
“知意。”急切地握住夏知意的手,可之後卻不知該說什麼。印象中聶南楓的手從來都是幹燥而溫熱的,眼下,他手心的寒意涼的夏知意一哆嗦。
把手抽回,夏知意頭也不回地往家裏走。
“見到他了?”夏雲岩見夏知意進屋時候,臉色不對,低聲問了一句。知道瞞不過父親,夏知意點頭。
“要回去麼?”
“不要,我覺得這裏挺好的。”丟下這句話,夏知意回了臥室。
奶奶看著夏知意這個脾氣,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這脾氣和她媽媽還真是一模一樣,倔的喔。不過說起來南楓那孩子也可憐,這些個事情都讓他撞上了,也不知道解不解釋的清楚。”
知道奶奶是被聶南楓的說辭給打動了,夏雲岩輕嗤了一聲,“誰管孩子是不是他的,欺負我女兒,現在還要上門要人,門都沒有。”
……
夜裏,夏知意強逼著自己不去關注窗外,然而事與願違,當窗簾被拉開的瞬間,夏知意就意識到自己開始心軟了。
聽到動靜,聶南楓丟下手上的煙,轉身看向了依舊暗著的窗戶。早上出門,夏知意下意識地往對麵看了一眼,滿院的煙蒂看的她心驚膽戰。
多少肺癌是因為抽煙引起的,主攻心肺科的夏知意恨不得把書上有關肺癌患者肺部特征的那一頁撕下來貼在對麵樓的門上。
事實上,夏知意的確這麼幹了,隻是她貼的是防火標誌。
“聶先生,兩家樓隔得近,晚上抽煙注意點,引起火災這邊搶救沒有那麼快,小門小戶的,請你擔待點。”當天夜裏,夏知意貼好嚴禁明火的標誌貼好後,衝著屋裏吼了一嗓子。
然而一轉身,她就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裏。
“我剛從外麵回來,不過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伸手攬住夏知意的腰,還未來得及將人擁進懷裏,懷裏的人就如同泥鰍一樣滑了出去。
知道不該,可是夜裏,夏知意還是忍不住往對麵樓的院子看過去。夜色下,聶南楓的目光和夏知意的目光隔空交彙。衝著夏知意笑了笑,聶南楓指了指懸在頭頂的月亮,似是說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