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淺,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散落一地酒瓶的客廳地板上,泛著微涼的光。
舒銘宇癱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著黑色的沙發,整個人都彌漫著濃鬱刺鼻的酒氣,他頹喪的舉起手中的酒瓶又狠狠的往自己嘴裏大灌了一口。
他不知道原來喝醉這麼難,明明喝醉了後才可以見到夢思夜想的她啊!難道是想見她太難了?
舒銘宇不知道,他望著虛空就開始喃喃:“菲菲,你看!遭報應了!你的好妹妹楚月雨終於遭報應了!那麼欺負你、算計你的楚月雨終於知道錯了!她竟還可笑的戴著你送她的銀手鐲!她怎麼有臉?她哪裏有資格佩戴你送的寶貝?你瞧見了一定會生氣是不是?不過沒關係,我幫你搶回來了,她再也不能夠染指了!你可以放心了嗎?”
“菲菲,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傻呢?明明我對你這麼差勁,楚月雨也對你這麼不好,你卻還一心隻想著對我們好,這世間怎麼就有你這麼傻的女人?”
“你知道你最傻的地方是什麼嗎?明明背地裏為我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就一點都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是不是怕說了我也不會相信?也是!跟我這麼蠢的人說多了也是浪費唇舌罷了!”
“對不起菲菲……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笨了,是我太偏執了,非要揪著那樣一個可笑的誤會不放,非要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試圖撕破你的美好,非要跟你比輸贏,像個神經病、瘋子一樣想盡一切辦法的要讓你承認那莫須有的罪名。”
“可是菲菲你知道嗎?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我執著的並不是那可笑的謀殺罪,而是我發了瘋一樣想看你在我麵前低頭認輸!我就是那麼可笑的試圖證明我比你厲害!所以我在孩子都流掉的情況下,還逼你磕頭謝罪,可是你真比我想象的還要倔強,你明明隻要服從了我我就會立馬送你去醫院治療,可是你為什麼死活不肯認呢?為什麼呢?明明隻要低頭了我就會救我們的孩子啊……”
舒銘宇抱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地錘著,眼淚水順著高挺的鼻梁狠狠地砸落在了地板了。
都怪他!都是他的錯!
他親手害死了她!也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他才是真正劊子手!該入獄的劊子手!
五年時間,舒銘宇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像一個單單隻吊著一口氣的活死人,每天按部就班吃兩口沒味道的飯,睡一些難眠的覺,若不是顧及到家族企業,他可能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了吧。
這五年裏,舒氏集團的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的舒總化身成了工作狂魔,就好像把自己的命都放在了工作上,成功的帶領他們樊登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隻是舒總再也不會笑了,甚至一整天都不會有太多表情。
這天,風和日麗,舒氏集團也一如既往的忙碌著。
“叩叩叩。”
“進來。”舒銘宇頭也沒抬的繼續處理著手頭的文件。
“舒總,方才有電話進來指名道姓表示要找你,說是想跟你聊聊有關於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