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衣櫃,裏麵有很多新衣裳,二夫閣確實對自己人很好。
耳朵微動,房頂上有動靜,她立即關上櫃子,轉身就拉著他們走到床榻處,忍住不看上麵,張開手,“替我寬衣。”
聞言,葉之瀾眼睫輕抬,第一時間望向的是柳長澈,抬手伸至葉初的腰間,緩緩一解,腰帶落在他手中。
大紅婚服褪下,還剩下紅色裏衣。葉之瀾眼神微微有些暗,不動聲色地抬眸看麵色平靜的柳長澈。
動靜消失,葉初馬上喊停,“好了,沒事了。”
柳長澈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叫他們轉過去,她走到衣櫃前穿上別的衣裳,然後放下頭上的首飾,看著兩人背影低聲道:“你們先留在這,我出去看看。”
今兒是大婚之夜,守衛應當沒那麼森嚴,是打探的消息好時機,不能白白的浪費。
而一路走過來,走動的都是女子,男子晚上好像不能出房外。
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她隻能獨自前往。
葉之瀾拉著葉初,用身子擋住柳長澈的視線,將匕首放在她手上,絲絲縷縷的油燈光落在如精心雕畫的眉眼處,為俊白的麵容平添了幾分韻味。
“給你。”
葉初藏好匕首,聞言看向眼前人,點了點頭,憋出兩個字,“謝謝。”
一輪皎潔月光灑在曲折的遊廊,她隱藏在黑暗中,抬步極輕,腦海裏在思索著要怎麼樣才能找到紫繡的房間。
突然,肩膀被人輕輕地拍了下,葉初抽出刀,對著來人的脖子,“你是誰?”
蕭澤捂唇咳嗽了幾聲,身上散發著很濃的藥香味,但並不難聞,“在下蕭澤。”
因怕他發出聲音引來別人,她蹙著黛眉,握著刀的手越來越緊,“別給我耍花樣!”
蕭澤還是抑製不住地咳嗽了下,“姑娘,對不住,我有病在身,實在忍不住,並不是有意的。”
葉初也能聽得出不是故意的,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據她觀察,二夫閣的男子晚上一般不得出去,要不然在外麵的就不會都是女子了。
所以他的身份不尋常,畢竟能在這裏行動自如。
“你可知道閣主的房間在何處?”他應當看不清她的臉,所以放他一馬也未嚐不可。
蕭澤眨了眨眼,莞爾一笑,絲毫不怕她殺了自己,如實道:“我知道,但我勸你不要今晚去。”
“因為閣主每次領人進來的時候都會加大防範,並不會因大婚而鬆懈,針對的就是心懷不軌之人。”
話落,葉初緩緩地放開他,正好此時有人經過此處,她立於暗處,不走過來仔細看,看不見。
一直守在紫繡身邊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對著他們所在地眯了眯眼,“誰在那裏?出來!”
蕭澤踱步出到月光下,能恰好讓女子看到他的模樣,剛想說話又幹咳了幾聲,“是我,蕭澤。”
女子本已想拔劍,見是他,行了個禮,“原來蕭公子。是屬下莽撞了。”
頓了下,她繼續道:“蕭公子,夜間微涼,為身體著想,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常年病弱讓蕭澤皮膚特別白,在月色淺淡下更甚,似是命不久矣般,他渾身散發著溫和氣息,讓人瞧了隻歎可惜。
“嗯。”
女子不再多說,帶著巡夜之人告退。
借著月光,葉初看清了他的臉,但依舊躲在暗處沒出去。
像是知道她在疑惑些什麼,蕭澤道:“我是閣主的二郎君。”
“但你放心,此夜之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但還是希望你做事能謹慎一點,畢竟閣主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