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她這整張臉都打上了爛女人的標簽？
顧豐年冷冷清清，寡寡淡淡，就把這話說得如此譏諷，尤如往人心上紮刀子。
宋清淩再好的修養，也沒辦法再忍下去了。
目光沉了沉，她慢慢抬起頭，冷冷直視眼前的男人，宋清淩聲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所以這樣說來，顧少是來看我笑話的？”
“看你笑話，你也配？”
顧豐年淡淡一聲，依然毒舌的能紮死人，“如果不是你要死要活撲到我的車前，你以為我會管你？”
“唔，原來是這樣。法製社會撞死了人可不好。那不知顧少需要多少酬金，才肯滾出我的病房？”
這話說的有點硬氣，還帶著點火氣。
顧豐年眉毛一揚：“這樣看來，你宋小姐也不是那麼太無能。至少，還有點骨氣在。”
“骨氣？這真是讓人諷刺！都這個時候了，我連自己是誰都快不知道了，有骨氣又有什麼用？能吃飽，還是能救命？”
還是能用“骨氣”或者是“傲氣”這兩個字，一路衝出去，衝到宋家，將那個霸占宋家家產的周雅，徹底趕出宋家，奪回她宋清淩本該擁有的一切？
宋清淩眉眼冷厲，越發覺得自己真是沒用。
沒用到……她都能被周雅那個女人給算計，還差點失了清白。
“行了。我來這裏是跟你有合作要談。宋小姐也不用露出這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給誰看。”顧豐年目光冷冷，將視線移開。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有骨氣了點，也不夠讓他高看一眼的。
“顧少，合同打好了。還有這是之前查到的資料。”
司機進門，將手中剛剛印好的合同遞過去，另外還有一隻牛皮袋裝的資料袋，一並遞了過去。
顧豐年下巴一抬，“拿過去給宋小姐瞧瞧。”
“這是什麼？”宋清淩皺眉，轉而又自嘲：“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資格能跟顧少談合作？”
談那有關十個億的賣身錢嗎？
宋清淩嗬嗬噠！
人都死了，公司都沒了，還談個屁！
一股火氣衝上喉嚨，宋清淩又強力壓下。
顧豐年眉眼沉靜看著她，既不出聲，更不催促。
他，在等她。
直到宋清淩壓下這股火，她才接過司機送來的資料看起來，時間不長，她臉色漸漸蒼白，眼裏火焰蹭蹭暴起，到最後，她雙手顫抖，十指用力泛了白色。
聲音沙啞，一聲低低怒問，“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查到的？”
資料上有確確實實的證據表明：她的父親宋海波，並不是偶然失足落水身亡。而是……被人蓄意謀殺，故意推入水中而死。
而那個幕後凶手的名字……周雅。
“先不急，宋小姐再看一眼合同吧！”身兼數職的總裁專職司機一臉無奈的小聲說，“宋小姐先看了合同，再來談合作。”
“好！”
宋清淩壓了壓心中的恨意，飛快看一眼麵目沉冷的顧豐年，再拿了合同看。
相比那份通過非正常手段調查而來的死亡報告，這一份合同，就顯得簡單許多。
成為顧豐年貼身管家三年，這三年之中，顧豐年付她十億酬勞，且出手幫她將宋氏一切，全部奪回來。
“顧少！這個合同，我簽！”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宋清淩立時拿筆簽字。
顧豐年看了一眼，宋清淩字寫的不錯。
字體飄逸，如同行雲流水，極有風骨，又如空穀幽蘭，格外好看。
顧豐年點頭，司機將合同一並收起，打算回頭再她留一份。
宋清淩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說。”
“三年之後，我不要十億酬勞。我免費為顧少做事，隻求顧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親手奪回我宋氏一切！”
“不要酬勞，你確定？”
顧豐年聲音揚起，意外的驚訝。
原以為，隻不過是一個為了金錢，都能自賣自身的一個女人，品質肯定也高不到哪裏去……但是，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她，不要酬勞，不要十個億？
唔！
這女人，有點意思。
顧豐年目光閃閃，唇角勾起古怪的弧度，答應她，“可以。宋小姐如此高風亮節，識金錢如糞土，如果一直這樣就好了。”
前恭後倨這樣的態度，算是待價而沽？
又能值多少錢呢？
宋清淩：……
跟顧豐年說話真累。
又是這樣嘲諷的語氣，又是這樣輕蔑看她的目光……是不是她自那一脫之後，她這整張臉都打上了爛女人的標簽？
就活該被人看不起？
懶得解釋，“顧少請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