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脅我!”
這一刹那,楊弘的眼中,暴射出一股可怖的寒光。在這位年輕士子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日後的一個極大危脅。
方雲死死的盯著楊弘,眼神中,暴射出一股比之楊弘,更為可怕的意誌。
上京城是大周帝都,天子腳下,方雲就不信,楊弘敢在明天大理寺沙盤推演之前,擊殺自已。一名士子換一名準武侯,方雲在等著楊弘的訣擇。
楊弘接觸到方雲的冰冷的目中,突然腦海中清醒了一下:
“這個小子巧舌如簧,步步心機,絕不像他表現的這麼魯莽,衝動。是了,他必然又是在耍弄心機。”
想到這裏,楊弘頓時心思一片通透:
“我知道了。此子是故意這麼做的。現在大理寺彈劾一案,已弄得人盡皆知,明裏暗裏,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我若隻是教訓他一翻,還不會有人出手。但若是一旦生出殺機,隻怕立即就會有出現,出手把他救下。到時,我不但沒殺了他,反而因此惹怒人皇,連累到自已和太子!”
楊弘心中一動,閉目微微感受了一翻。這一番特意察看,感知立即比原本強了數倍。頓時,原本空無一人的長安街兩側,密密麻麻,無數強弱不一的氣息,頓時出現在感知之中。
“噝!”
楊弘心中一凜,倒抽了一口氣。事實果然如他猜測的一般。楊弘狠狠的掃了一眼方雲,心中對他越發的忌憚。
一個人連自已的憤怒和衝動,都計算在內,還有什麼是不可以計算的?現在的方雲,雖然還隻是住胎級的境界,但給楊弘的感覺,卻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
“今天恐怕是難以如願了,以後再出手殺他!”
楊弘目中一斂,眼中所有的殺機都隱去。
方雲一直在觀察著楊弘,看到楊弘眼中殺機隱去,心中微凜:“被他識破了。”
“方雲,你放心。本座不會殺你。不過,你區區一介士子,沒有功名在身,遇到當朝太子少保,卻拒不下跪行禮,說不得,我也要小小的教訓你一下了。”
楊弘說罷,五指一張,往下就是一壓。
如果說之前,方雲雙肩上的壓力,是一座座崇山峻嶺的話,那麼現在,崇山峻嶺就變化成了一座連綿的巨大山脈。無窮無盡的壓力,從頭上落下,就如同**碾蟻一樣,要把方雲碾死。
“哢嚓!”
方雲的兩條肩胛骨首先折斷,方雲怒號一聲,朱果精氣不斷的從身體各處湧出,吸入天地萬化鍾中,抵抗著這股可怕的力量。但是楊弘的力量太可怕了,兩人之間力量的差距,簡直不可以道理計數。
方雲體內,骨骼劈啪暴響,一雙膝蓋被這股無法抵擋的力量,一寸寸的往下壓去。他全身的血液,更是被壓迫的,流向了全身的毛孔,似乎隨時都可能從全身毛孔,噴出血來。
“楊兄,賣我一個情麵,放過方雲如何?”
一個平淡而儒雅的聲音傳來,初時還遠在天邊,一眨眼,就似近在耳旁。聲音一落,大街盡頭的一座酒樓頂上,赫然出現了一名氣質儒雅,白衣如雪的年輕人。他的腰上,掛著一枚古玉,在風中發出叮鐺的脆響,飄出很遠。
方雲身周,那股要把人碾碎的可怕力量,在這白衣年輕人出現的一刻,消彌於無形之中。如果說楊弘是一輪霸道的烈日,太子是一片無邊的汪洋,那麼眼前這個白衣年輕人,展露的,則是虛空般空蕩蕩的氣息。任你烈日還是汪洋,全部兼收並蓄,一並吞噬。
“原來是李兄。”白衣年輕人出現在屋頂的一刻,楊弘瞳孔猛然收縮,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忌憚。
“哈哈哈,“楊弘突然一笑道:“狀元郎,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