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時沒同意:“不用,勉強能應付。”
溫辭:“你這麼喜歡勉強?”
“你管的有點多。”洛時說。
溫辭怔了一下,隨即笑開來:“我早說了會幫你,現在就是,你卻嫌我管得多,怎麼這麼沒良心。”
洛時半眯了眸子,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他想抓住點什麼,那種感覺卻一下子消失了。
忘了某些事的壞處就是,使勁想記起點什麼來的時候它偏偏不順你的意,這就很讓人不爽。
“你不舒服?”溫辭突然出聲問。
洛時平複了一下那種不爽的情緒,道:“沒有。”
“那你和它有仇?”
洛時順著溫辭的視線望過去,才發現手上的飲料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捏扁了。
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洛時幹脆閉了下眼,道:“是,有仇。”
聽到這個回答,溫辭就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有什麼仇?”
“不好喝。”
“那你還喝完了。”
“……”
洛時編不下去,突然想到之前在程家別墅看到的廣告,原模原樣把廣告詞搬了上來:“節約用水。”
“節約用水”這詞用在這裏,還真是像從棺材裏爬出來的人會說的話。
溫辭沒忍住,指彎抵著唇笑了好半天。
笑完了才讚了一句:“嗯,是個好孩子。”
記憶裏沒有人用“孩子”叫過他,這種帶有親昵成分的詞從溫辭嘴裏出來,洛時不知道怎麼的有點不高興。
他問:“我看起來很小?”
“也沒那麼小,不過應該比我小。”溫辭說。
洛時想,我比你祖宗都大。
但這話說出來就是個鬼故事,所以他沒再反駁,抿著唇不說話了。
溫辭又道:“應該也沒有小很多。”
也就小了個幾萬歲而已。
這話刻意安慰的痕跡太重,洛時又不知道怎麼回,丟下一句“我去洗澡”就上了樓。
他前腳剛進浴室,後腳程楠就搖搖晃晃的從樓上下來了。
揉了揉眼睛,他有些驚訝的問:“你不睡嗎?”
“不困,我出去一趟,晚飯記得訂晚點。”溫辭道。
溫辭在這裏的幾天,每天都要叮囑他把飯訂晚點,程楠已經習慣了。
“那你回來吃嗎?”他問。
“不回。”溫辭說。
“哦。”程楠應了一聲,瞥到桌上的飯盒,咽了下口水,“有多的嗎?”
“冰箱裏。”溫辭朝樓上看了一眼,“我出去的事和他說一聲,讓他不用擔心。”
“好嘞!”程楠高興地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去翻冰箱了。
受了溫辭一頓飯的恩惠,程楠非常積極地履行著溫辭交待的事,所以洛時洗完澡出來,剛開門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門口的程楠。
一臉笑意的那種,比半夜看到沒頭的小姑娘還損。
洛時當場就沉了臉:“你站多久了?”
“十幾分鍾吧。”程楠道:“他出去了,讓我跟你說一聲,不用擔心他。”
“所以你就站在門口聽了十幾分鍾水聲?”
“是啊。”程楠同學還挺驕傲。
洛時一時語塞,但滿臉都寫著“你有病”。
他當年如果知道程家後人是個傻子,怎麼也不可能選了他家的祖宗來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