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不協調的感覺再次襲來,洛時抬手抵著額頭,有些煩躁的閉了眼。
燭光裏的高挑身影向他走過來:“受傷了?”
洛時怔了一下,睜了眼:“沒有。”
“你當我瞎麼?”溫辭難得冷了臉,又對程楠道,“去開燈。”
“哦哦。”程楠忙不迭從桌子下爬出來,把客廳的燈開了。
洛時這才想起來,他剛才好像確實被那招來的東西咬了一口。
溫辭垂眸看著他的手臂:“這叫沒受傷?”
洛時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我忘了。”
他對疼痛不是很敏感,被咬的時候就沒太在意,要不是有人提醒,他估計要等很久才想起來自己受了傷。
“有藥箱沒?”溫辭問。
程楠搖了搖頭:“時哥沒讓我準備。”
洛時:“……”
你在說什麼?
果然,溫辭又看了過來:“能應付?不留退路?你倒是不惜命。”
洛時抿著唇無話可說,程楠一見形勢不對,立馬自告奮勇去買處理傷口的東西,客廳裏就留了溫辭和洛時兩個人,還有江秀珊和她爺爺。
“怎麼不走?”洛時問她。
小姑娘跑過來,抬起頭道:“那天……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對不起。”
洛時蹲下來,想起那天抓的滿手血,沉默了幾秒回:“沒關係。”
聞言,小姑娘衝洛時笑了笑,又跑回去牽住老人的手,站在陣法裏朝他們揮手,是道別的意思。
角落的那台老式電話,二樓擺了一床的娃娃,都跟著江秀珊一起消失了。
等到陣法空了,洛時還站著想剛才回頭的事,溫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沙發上:“人都走了還看什麼,過來坐著。”
這後半句話有點命令的意思,洛時剛想轉身上樓,對方又添了一句:“別動到傷口。”
洛時腳步換了個方向,坐到了溫辭旁邊。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洛時找不到要說的,溫辭平時會找話說,但這會兒卻和洛時一個性子,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洛時不是那種受不了沉默氣氛的人,相反他更喜靜,但不知道怎麼的,現在這種微妙的氛圍讓他有種逃離的衝動,原因是他明顯感覺到身邊人心情並不是很好。
難得的,洛時主動開口說了句:“冰箱裏有水。”
“你要喝?”溫辭偏了頭。
洛時想說不是,但開口時卻成了一個簡單的“嗯”字。
洛時:“……”
他在說什麼鬼。
溫辭沒接話,兩秒後起了身,坐回來的時候放了瓶水在桌上,已經打開了的。
洛時喝了半瓶,默了幾秒又問:“你不喝?”
溫辭視線落在他手裏的瓶身上:“隻剩這瓶,你讓我喝什麼?”
他說得還挺像回事,洛時也就信了七八分,弓腰從桌上拿了個杯子,把剩下的半瓶水都倒了進去,然後推了過去。
“杯子幹淨的。”
溫辭眼角又染上了笑意,把那杯水喝完了。
洛時傷口其實不算嚴重,雖然滲了點血,但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傷口處理了之後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程楠把藥箱收起來時順手開了冰箱,扭頭喊:“你們要不要喝水啊!我一起拿了!”
洛時:“……”
洛時:“?”
他皺眉看向溫辭:“是他瞎還是你瞎?”
那個自稱隻剩一瓶水的人麵不改色道:“我眼神不太好,剛才可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