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書這麼多日以來,此刻才算是真的看見應安寧的處境。
她被關在幹燥的小屋裏頭,幾根鎖鏈鎖著她的手腳,至少有半年不曾洗澡,渾身髒汙遍布臭氣熏人,曾經的一頭秀發中此刻竟然還有跳蚤爬動,瘦的幾乎看不出本來的姿容。
路邊許多乞丐都比她的日子過得舒適。
這一幕讓南宮少書心頭如同剜心一般。
然而應安寧,第一個注意到的,確實一身華貴高高在上的沐雲初。
“哈哈哈哈……沐雲初?本公主還以為你此生都不敢出現在我麵前,沒想到今日你竟來了。”應安寧眼中滿是怨毒。
“這麼恨我?萬獸城城主還一心想讓我放了你呢,你這麼看著我,可叫本公主不敢放你。”沐雲初淡淡的,對應安寧的恨意毫不在意。
南宮少書聞言頓時欣喜;“雲初公主,你願意放了安寧?若是你肯放了她,往後我萬獸城一定真心實意的為烈陽效力!”
“蠢貨!”應安寧此刻才看向南宮少書:“這女人若是肯放了我,早就過來了,怎麼會關押我半年之久才來?南宮少書,我們相識這麼久,你就不能有一次把腦子帶上嗎?!”
南宮少書頹然的看著她,她罵他不帶腦子,可她又怎麼知道,為了保她一命他廢了多少心思。
隻要沐雲初肯鬆口,他下跪又何妨?
南宮少陽卻滿心的不滿:“我哥為了救你操碎了心,你竟然還這麼說我哥。哥,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值得你堵上萬獸城所有的底蘊來救她嗎?!”
“嗬,堵上萬獸城的底蘊也救不了我。”應安寧不屑的冷笑,她從來就不怕死,嘲諷的看向沐雲初:“雲初公主,我說的對嗎?”
“對萬獸城這麼沒有信心?”沐雲初沒有正麵回答。
應安寧冷笑:“萬獸城若是能威脅到烈陽,你怎麼可能順風順水的將我關押這麼久?”
“你還是這麼聰明,留你活著就是給我自己找麻煩,實在是不明智啊。”沐雲初看向南宮少書:“城主,你明白了麼?順應你的心願,本公主要承擔巨大的風險,我們之間的交情,好像沒有這麼深。”
南宮少書無從辯駁,隻能懇求道:“雲初公主,隻要你肯饒她一命,我一定將她禁足在萬獸城,萬獸城所有人都會負責看管她,絕對不會讓她給你添麻煩。”
“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應安寧冷笑:“少書,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你從頭到尾就沒有明白過我。”
“安寧!”南宮少書著急的喊道。
應安寧早就視死如歸:“我隻恨不能親手了解了母後和皇兄的性命。”
她的眼神有些暗淡,隨後又冷漠的看向沐雲初:“沐雲初,隻要我辦得到,就絕對不會放過你!成王敗寇,要怎麼處置隨你,別在這裏 跟我廢話。”
她一直就這麼驕傲,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她絕對不會向沐雲初低頭,更加不可能在沐雲初的施舍下苟延殘喘。
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說實話,沐雲初對應安寧身上的這股傲氣十分欣賞,和屍香那種表裏不一玩轉心機的女人比起來,應安寧讓人舒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