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沉吟片刻，道：“我姐姐和微生妙言暗中有所往來，這一次姐姐對你下手預備栽贓給北齊，而微生妙言又在北齊，很難保證北齊不出兵。”
沐雲初也沉默了會兒，片刻後輕聲道：“朝嵐公主的所作所為，若是站在南召的角度，其實也並非壞事。南召曾經算是五國之中最為強大，而如今烈陽的勢力日漸擴張，周若水身為南召的公主自然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局麵。”
“越王殿下，我在這裏問一句冒犯的話，你會願意看見烈陽吞並玄國一半國土又去吞並燕國嗎？”
站在可觀的角度，沐雲初沒覺得周若水是錯的。立場不同也不存在對錯問題，倒是越王暗中幫助她有點吃裏扒外的意思。
自然，沐雲初不是覺得越王是錯的，而是越王身為南召的皇族，他沒有理由看著敵國強大。
至於報答她恩情什麼的，家國大事麵前私人恩怨又算什麼。沐雲初是以己度人，若是有天顧爇霆跟南召交鋒，她也不可能因為今日越王救了她，就暗中幫助越王。
越王目光落在她身上，沐雲初總覺得這眼神有些深意，她沒有讀懂。
“烈陽打壓南召一番對我和父皇來說都不是壞事，如今南召朝中母後隻手遮天，周家的皇權在那對母女手裏早已經名存實亡，本王為何要協助周若水？”
越王語氣平靜，聲音裏頭夾雜了一絲寒意。
不過很快他便優雅的笑了：“雲初公主，你將本王當做賣國賊了麼？”
“自然不會。”要當真是賣國賊，她倒是喜歡他國的賣國賊。
“那便是你不信任本王。”越王篤定的道，憂傷的歎息一聲：“本王不遠千裏來報答你，沒想到你居然懷疑本王。”
“……”沐雲初無語凝噎，尤其是看著他那副當真很憂傷的表情，著實有點吃不消。
“我錯了，我向殿下致歉。這一次多虧了你及時趕到我才能這麼快脫身，我不該帶著惡意揣測你別有用心。”
沐雲初也很坦率，索性就道歉了。
越王心中倒是有幾分意外，不過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轉而笑道：“其實雲初公主會疑心這些倒也正常，本王明白，身處高位的人許多事情都必須要深思一番。”
“說到底還是我小人之心了。”
正說著話，子衿忽然提醒：“殿下，有動靜！”
她立即停下馬車，沐雲初也警惕的撩開車簾查看四周。
很快……
“喵！”
一聲奶凶奶凶的貓叫響起，一道黑影刷一聲落在馬車麵前，小煤球那模樣頗有要攔路的意思，但是那巴掌大的小身板著實沒啥威懾力。
雖然它的眼神凶狠嗜血做出無比殘忍的冷血之氣。
唯一能嚇唬住的就是拉車的馬兒，馬蹄子連連後退，看起來十分恐懼。
幾乎同時，無痕的身影緊隨其後，擋在馬車麵前。
“馬車上的人，給老子滾下來！”無痕手中長劍上血跡已經凝固，冷漠的盯著馬車。
聽見他們的聲音，沐雲初心裏頓時一喜，腦袋歡喜的從馬車中探出來：“小煤球，無痕！你們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