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獨居與和人同住最大的不同就是對家裏的敏感程度,當然也和個人的性格有關。
雖然阿伊莎的性格算是大大咧咧的,很多時候不會留意或者說在意小細節,但這並不代表她遲鈍到連家裏有人進來過都察覺不出來。
即使她的房間看起來和她出門時幾乎一模一樣,也許是托了來到這個世界擁有了念念能力,敏感度提高了不少。
阿伊莎眼神暗了暗,嘴角揚起了個諷刺的弧度,不同於伊爾迷和西索光明正大的潛入,來人走時把屋裏的痕跡收拾的幹幹淨淨,如果是以前阿伊莎絕對察覺不出來,但現在,托西索的福,她對人的氣息敏感了很多。
眨眨眼睛,阿伊莎鬆開門把,走進自己屋裏,腦子轉了一圈,大概能夠猜到進來的是什麼人,仔細看過對她最重要的書架上的書,即使很細微,她還是發現了翻動過的痕跡,不幸中的萬幸是她藏的那本書沒有動過的痕跡。
鬆了口氣,花了些時間,阿伊莎把屋子挨個檢查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隻少了一張遊戲光碟而已。
做晚飯的時候,阿伊莎看著案板上的肉,泄憤似的剁的“砰砰”作響,案板隨著流理台上放置的物品一起有節奏的跳動,她決定了,今晚吃餃子!
要說,阿伊莎家裏除了那本藏起來的書外沒有什麼不可以給人看的,就像對於伊爾迷跳窗和西索毫不客氣的住進來的行為,雖然嘴上抱怨幾句,但說實話她都沒有太在意。
這不僅是因為她沒有叫囂的實力,而是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非要堅持的大事。
而幻影旅團的行為不同,是原則上的不同。
也許幻影旅團今天的行為在他們自己看來已經是很難得的婉轉了,但在阿伊莎看來一樣的惡劣。
任誰家裏本人家搜查了一番都不會高興地起來吧,阿伊莎心裏很不爽,但卻也沒有傻到為了這事兒不自量力的去找他們算賬或者討回公道。
心裏有氣憋著傷到的總是自己的身體,所以阿伊莎就把餃子餡當幻影旅團剁了,結果太多投入,客廳裏的電話鈴一響,嚇了她一跳,手上控製不住一個用力,嘩啦一聲,案板和流理台一起四分五裂了,流理台上的東西劈裏啪啦的掉個不停,跑滿了整個廚房。
阿伊莎保持著握刀的姿勢僵在一地碎石前,看著粉身碎骨的餃子餡,嘴角不受控製的抽動了一下。
哀怨的歎了口氣,把菜刀往地上一扔,決定先去接那個依舊鍥而不舍的響著的電話。
“喂。”阿伊莎的聲音透著有氣無力,把自己摔進沙發裏,拿起聽筒說道。
“呦~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呦?”西索那別致熟悉的調調傳進耳朵,阿伊莎莫名的彎了下嘴角。
“沒幹什麼,都是因為你的電話,讓我把廚房給毀了。”阿伊莎嫌棄的開口說道,順便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嗬嗬~”西索聞言笑了兩聲,還沒來得及說話,阿伊莎就開口打斷,說道,“等一下,有人敲門,我先去看看。”隨手把聽筒隨意的放茶幾上,阿伊莎皺眉起身去開門。
結果一打開就後悔了,眉頭鎖的更緊,“怎麼了?”看著門口笑眯眯一張娃娃臉的俠客問道。
“剛才聽到一陣響聲,是發生什麼事了麼?”俠客臉上換上帶點兒擔憂的表情,視線不著混跡的往屋裏瞄了下。
“哦,沒什麼,廚房的流理台壞了而已。”阿伊莎眼皮一跳,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讓她脊背發寒。
“那是不是碰到了水管道呢?我們這邊停水了哦。”俠客嘴角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口氣似乎很愉快,“飛坦正在洗澡,剛塗上洗發露呢。”
“……”阿伊莎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了,聞言幾乎是條件反射瞬間腦補了一些畫麵,說實話她很想笑啦。
輕咳一聲把笑意壓下,開口說道,“咳,可能碎石砸到水管道了。”想了一下,“呃……水管我需要找人來修理,可能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讓他先來我家洗完,咳咳。”
“嗬嗬,好啊,我去問問他,水管的話,我就會修的,可以幫忙。”俠客很爽快的接道,隻不過嘴角那幸災樂禍的笑意讓人看的眼角直抽。
“真的麼?那就麻煩你了,不好意思。”阿伊莎眉角一挑,從善如流道,不用白不用。
“不客氣,那我先去叫飛坦。”俠客對她笑笑,然後轉身回對麵去了。
阿伊莎也沒再關門,而是想要跑去廚房看看是不是真的砸到管道了,廚房可不止又水管,還有燃氣管道呢,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結果經過沙發才發現茶幾上放著的聽筒,頓住腳步,瞬間有種世界末日的錯覺,舔了舔幹澀的唇瓣,阿伊莎心裏忍不住祈禱,希望西索早已經失去耐心掛了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