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朗晴這些天一直在準備與王氏的合約。包括從創立以來所有涉及過的領域,當家人的性格經曆等等事無巨細。
王氏集團是整個國家內財力足與嶽氏媲美的財團之一,主物流運輸與新興網絡技術。
這是明麵上的。嶽氏與王氏是世交,兩家互知底細,也常互幫互助做一些暗地裏的交易。
嶽朗晴將商談地點定在浮夜,事實上一點不和禮數。正經談生意都是在地上的浮影,訂一間專屬的會議室,談妥之後自然會有午宴。而定在浮夜的話,首先時間自然在傍晚十二點之後了,而且在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純娛樂場所,容易使人浮想聯翩。
但是,當嶽朗晴想要說的東西擺不上明麵,浮夜可真是再好不過的掩飾。這也是對王家一個赤裸裸的暗示。
王家宅邸
王家當代掌權人恭敬的站在老爺子書桌旁,一言不發的看著老爺子寫《蘭亭集序》。
遒勁有力的行書自筆尖而下,28行,324個字的仿王羲之版蘭亭集序躍然紙上。
若隻看王老爺子白發蒼蒼,帶著厚重老花鏡的外在形象,一定不會想到他能寫出這般飄逸俊秀而鋒芒內斂的行書。
“景宋,你來描個竹。”老爺子撂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侍立一旁的兒子。
“是,父親。”王景宋從一旁的筆架上取下一支畫筆,走到剛才王老爺子站立的地方,在蘭亭集序的右下角熟練的起筆描竹。
王老爺子站在一旁看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也不知是睜著還是閉著。看起來倒真的像是一個精力不濟的八旬老者。
“嶽家丫頭約你在浮夜見麵?”
王景宋頓了一下手中的筆,回答道:“是。”
“一起去吧,讓老頭子也見識見識你們趨之若騖的什麼酒吧。”
王老爺子發出兩聲輕笑,渾厚的低音在古樸風格的房間裏回蕩。
王景宋不讚成的皺了皺眉,最終也並沒有開口勸阻。他知道沒用的,王老爺子不管年紀多大,永遠不會是輕易改變自己想法的人。
“那她今晚要談的東西,你心裏有數?”王老爺子問道。
“大概知道。”王景宋頷首答道。
“嗯……”王老爺子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目光愈發渙散,仿佛在回憶什麼遙遠的紀事。
晚上十點的時候嶽朗晴就到達浮夜,親自監督當晚的一切安排。
妝容是很嚴肅的大地係,頭發在後麵盤起,一身簡單的正裝外罩長款黑色風衣。整個人像是從風中踏來。
大堂經理自然比嶽朗晴更早到,已然清空了負五層,帶著一隊侍者在大門處等候。
“歡迎光臨。”年輕的男侍者在嶽朗晴還未走進時便躬身行禮,清澈的聲線緩緩傳入嶽朗晴耳中。
即便隻能看到一個頭頂嶽朗晴也能確定聲音的主人,是林焱。
這種一來就看到熟人的感覺很好,嶽朗晴唇角不自覺帶上一抹微笑。
整個人身上那種進入工作狀態的嚴謹氣息也散去一些,她把手拖在林焱肩膀上,微微施力示意他起來。
“怎麼是你?”嶽朗晴問道。
林焱是肉眼可見的驚訝了片刻。作為工作人員,迎賓時發現貴賓正是嶽朗晴並不是多麼好的體驗。令他感覺有些無措。
嶽朗晴則有些好笑於林焱竟然不知道要來接應的是自己。看來是大堂經理自作主張了。
“經理安排。”林焱答到。
此時大堂經理才一臉諂媚的小跑而來,嘴裏嘴裏喊著:“抱歉,抱歉,怠慢了嶽總。”
“這今晚客人多,忙不過來,就先讓林焱頂替著了。”大堂經理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一邊還擠眉弄眼的掃著林焱。
任哪家酒吧經理也不會讓鎮店的一級調酒師去頂替侍者,除非瘋的不輕。
嶽朗晴心裏嗤笑,卻也沒想拆穿大堂經理別有用心的安排。不管是誰都無所謂,而林焱的話豈不是更好,至少…長的好看。
左邊眉毛輕輕挑了一下,泄露了一點點嶽總的愉悅。
林焱被嶽朗晴的小動作晃了神,但更震驚於大堂經理的那聲“嶽總”。
嶽總,在浮影裏能被大堂經理如此尊敬的嶽氏女子,還能……是誰?
嶽朗晴,哈佛商學院與經管雙博士學位,年僅二十三歲接管嶽氏,肅清內部混亂,在商圈打下一片江山。同時自身也是內外兼修,善射擊,喜音樂。更有傳言,氣質矜雅,美貌無邊,凡見過的人無不沉醉於她的魅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