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電梯到達一百層。
一出門能看見恢宏聳立的穹頂,墨藍色的星空設計是它充滿神秘感。
很靜,靜的不可思議。每走一步路都會在偌大的空間裏產生回音。小助理穿著高跟鞋,不可避免的在行走中產生聲音,咚咚聲很像被孤獨包圍的心跳。
“就是這裏。”穿過長廊,小助理帶林焱來到一扇門前。
深紅色,很古樸的雙開大門。就像古時候西方王爵的城堡,厚重的門一開,就會有長著尖牙的吸血鬼蹦出來。
可這裏麵哪有什麼吸血鬼,是嶽朗晴。她一個人,孤獨的住在頂層。
林焱發現自己變得格外多愁善感,相比之下小助理淡定的幾乎沒有情緒波動。
但是,就算來過再多次,小助理都會在這扇門前有所遲疑。她需要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才能從容的敲門進去。這種奇怪的感覺,就像上學時犯了錯,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忐忑不安。
明明嶽總很和善,她從來不隨意發脾氣。小助理想不明白自己膽怯的原因。
這大概是身體麵對強者和危險時的本能反應。
林焱抬手敲門,道:“嶽總,我是林焱。”
“進來吧。”被大門削弱很多的女音傳入,林焱給了小助理一個感謝的眼神,獨自進去。
不是吧,被關在門外的助理有點懷疑人生。
落地窗的簾子拉了一半,陽光打進來將室內分成兩半。一半光明,一般黑暗。嶽朗晴恰好就坐在分界線後的黑暗裏。
這一幕讓林焱心揪了一下,嶽朗晴不笑的時候,總有一股淡淡的悲傷縈繞在她周圍。
“有些黑,我幫您把簾子拉開。”林焱說完自顧自拉開讓他不順眼的窗簾,直接拉到牆角。
明亮的光線鋪撒進來,連嶽朗晴臉上細微的絨毛都泛著光。
她對於林焱的自做主張有些無奈。這人怎麼總這樣,沒問過她就拉開簾子。
嶽朗晴一直習慣把簾子拉上一半,這樣不會太刺眼也不會太昏暗。而且藏在黑暗裏的感覺很好,有濃濃的安全感。
林焱襯衫裏麵還有一層內襯,此時有寫熱,他便把襯衣扣子解開了兩顆。抬起胳膊聳肩,兩隻手又後去整了整衣領。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般富有美感,而且朝氣蓬勃。
其實林焱隻是單純的掩飾緊張。
“盛典那天的貴賓酒單定了嗎?”嶽朗晴漫不經心的說起“正事”。至於所謂的細節,她說什麼是細節什麼就是細節。
“嗯,都定了。”林焱回答道。
隻是恍然間他想到,盛典那天嶽朗晴應該是生理期吧……
耳朵泛起可疑的紅暈,林焱猶豫不決間嘴半張未和,想說卻不好說出來的感覺卡的他難受。
嶽朗晴稀奇的看著林焱這麼猶豫不決的神色,問:“怎麼了?”
林焱支吾問道:“嶽總的需要換嗎?”
嶽朗晴疑惑,她並沒有說不滿意自己的啊,林焱為何會有此一問。
“不用。”果斷放棄思考,嶽朗晴隻當林焱是象征性征詢本人的意見。
但林焱是肉眼可見的失落,嶽朗晴怎的這般不珍惜身體,常規酒品可都是涼的…
他抬起透亮的大眼睛,罕見的直視著嶽朗晴。表情中有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
嶽朗晴被領林焱看的一愣,實在是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很好看,在陽光照射下閃亮亮的不知藏了多少琉璃在裏麵。
隻是為什麼會有些情緒在裏麵,她今天可沒欺負人啊。
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嶽朗晴眼角向上揚了些。
她想到二叔怎麼就不再濫情些,給她留個弟弟,最好像林焱這樣的,就弟妹雙全了。
林焱完全不知道心上人想的是缺這麼個弟弟。要是知道了大概會鬱悶到哭出來…
關於盛典的繁瑣細節其實都是助理在官,把人叫上來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林焱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從褲兜裏拿出嶽朗晴給他的那張卡,遞過去說:“嶽總給的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嶽朗晴詫異,道:“這是小費,沒什麼能不能收的。”
“適度才是最好,價超所值我心中不安。”林焱躬身道,這次他直接把卡雙手遞在了嶽朗晴麵前。
嶽朗晴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方才的一絲笑意轉瞬不見。
“價超所值?你是覺得自己不值這些?”
林焱身體一僵,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嶽朗晴口中說出來的。
他說的明明是簡單的服務不值得這麼多的價值,可嶽朗晴卻故意說的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