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為情所困吧!”
對於自己心中煩悶,蘇嬈半句都沒有多言,她那話聽來也隻會覺得是蘇嬈瞧上了這個歌姬,可這個歌姬卻一眼就看出來,看出來蘇嬈的心中事,拿過杯盞一口抿,方才笑言:
“奴家一見郎君,便知郎君並非那等尋花問柳之人,郎君來此地,可是為著一醉解千愁。”
見蘇嬈杯中酒飲盡,歌姬主動為蘇嬈添酒。
“隻是有句話也說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郎君今夜醉了,明日起來,依舊難以消愁。”
“嗬…”
蘇嬈驀地一聲笑,直接拿出一錠銀子推給歌姬。
“借酒消愁隻會愁更愁,小可受教,娘子下去吧,時刻已不早,娘子早些歇著,明日迎客,可不一定能再遇小可這類隻為喝酒之人。”
歌姬離開,蘇嬈拿起酒壺一口灌,之後不再買醉,走去琴案。
一架檀木琴,置於窗邊琴案上。
錚…
手撫琴,一聲響,悅耳之音繚繞,清心明目。
“死就死吧!他想死,你也攔不住,也沒想過攔著,死了也好,你就更清醒了,是吧!”
如此囈語聲,可手下彈琴動作卻突兀發快,十指於琴弦之間極速撥動,就似她終難平靜的心。
“快看,那個畫舫好像漏水了。”
這一聲,聲音極其大,停留在內城湖中的一個小畫舫不知何故冒入了水,水自船板滲入進來。
不過須臾,湖水竟淹至腳踝,畫舫上的公子哥一個個慌了神,紛紛驚慌地喊起了救命。
歡娘和慕廉皆被驚動,趕忙跑出去,眼見畫舫已被湖水掩過大半,不過一刻怕是就會直接沉湖,兩人快速招呼了逍遙居的護衛趕緊救人。
畫舫上的公子哥哪一個不是家裏的金疙瘩,若在逍遙居生出何意外,逍遙居怕會遭難。
隔間內的琴音消沒,蘇嬈起身走到窗欞邊上。
桃花明眸直落那座沉水的畫舫上,見著逍遙居的護衛救人,那些跟隨公子哥的小廝也一起救人,看著一息,並沒有生出何大意外…
蘇嬈剛準備回去,卻眼尖地瞥見內城湖湖畔邊上冒了幾下氣泡,雖很快消失,可還是被蘇嬈捕捉到了,隻因內城湖夜間的燈火極其亮,而那處湖畔又是此時最為安靜的地方。
當即,蘇嬈直覺,那座畫舫的突然滲水怕不是意外,是人為,是有人借此做了什麼事。
直接從窗欞躍出去,蘇嬈去找歡娘。
此事怕是有人故意在針對逍遙居,會是什麼人?
桃花明眸快速掃過慌亂的人群中,蘇嬈準確找到歡娘,兩步走過去,還未曾開口說什麼,竟見雲穆越和沐明津這兩人被逍遙居護衛從湖水中打撈出。
兩人皆昏迷,不知是被人弄暈的,還是被湖水所淹。
一時,蘇嬈大邁的步子溘然頓。
因為隻有雲穆越和沐明津兩人,並沒有蘇五的身影,每次逍遙居的畫舫上出現鬥蛐蛐場合,蘇五三人就絕對像連體嬰,三人同在。
蘇嬈的腦子當即高速動起,想到剛剛所見刹那消失的氣泡,又是在這逍遙居,目光當即大變。
黑衣人…
五哥…
身形快速動,月白一晃,蘇嬈朝那處安靜的湖畔奔過去,卻已遲,湖畔四周沒有任何蹤跡。
“該死…”
一聲低沉,蘇嬈卻沒失了理智,一刻沒耽擱,先去奩閣。
讓蕭芷快派人通知蘇寒,讓蘇寒去找蘇二,先看看蘇五在不在,或許今夜隻有雲穆越和沐明津來了此,蘇五並沒有跟著,還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