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嬈看著,看著容楓對容姑如此謙和有禮…
不過隻是容皇後身邊的一個嬤嬤,他竟也這般謙謙君子做派,到底是他就是如此之人,還是他偽裝如此之高。
曾在她大秦為質的澹梁諸侯國容楓世子…
嗬…
“容…”
似乎是想到依影查到的這個消息,蘇嬈輕淺喃呢一聲,桃花明眸之內此刻又生出白日之時那股子難明晦暗。
拿起桌前酒盞一口抿,遮擋住嘴角也浮現的一抹冷笑和生出的薄涼。
容家人,澹梁皇。
此次與容楓所見,不隻是單純因為依影所查到那消息的緣故,還是蘇嬈想到曾經差點就一箭要了她命的澹梁皇,對容楓的成見更加之深。
容姑問罷禮,並沒有多待一時片刻,同毅親王告退,回去皇宮複命。
宴席繼續。
吉缶箜篌再起。
蘇嬈卻突兀又看了一眼上座的毅親王。
上座就隻毅親王一人,趙蓮馨未曾在側,她隻是一個側妃,並非正妃,像這種宴席,如若毅親王未曾讓她來,她連登堂入室的資格都沒有。
一口抿酒,蘇嬈看著暹毅遲韶的目光並未曾遮掩,就這麼大大方方。
蘇家醜女好色。
隻能桃花明眸內卻漣漪不停。
明明從容姑的到來至離開暹毅遲韶都沒有任何異樣,還是那麼生人勿近,容姑對其態度也是恭敬恭順。
可蘇嬈就是感覺暹毅遲韶的氣息在那一刻時似乎更寒了些,第六感的直覺。
蘇嬈如此看暹毅遲韶,暹毅遲韶自然有所察覺,也看向蘇嬈,卻不想會對上一個笑意,桃花明眸彎出月牙,雖是一副紈絝笑,卻讓暹毅遲韶平穩的心又一次那麼突兀跳動一下。
手中拿著金樽,盞中酒驀然被飲盡。
蘇嬈嘴角笑意當即加深,眸底那抹漣漪更層層動起,卻不再去看了暹毅遲韶,而是繼續百無聊賴的觀賞歌舞。
這樣的宴席對於蘇家醜女來說是最無聊的,如果不是霽月世子讓其來,她定不會來此,與其在此浪費時刻,還不如在清風榭內纏著雲霽。
一下一下撥動著桌案上杯盞等著宴席結束。
殿堂內,這一時半刻的暗下交涉便也如此結束,再未曾生出其他波瀾。
一場為兩國使臣前來所設的宴席,在戌時到來之際即將結束,毅親王方才舉杯,歡迎兩國使臣的到來。
就在清酒入腹之際,卻似出何事。
本去處理那楊大夫的漠鷹,竟匆匆步伐前來,雖然在進來殿堂內時他當即收斂,步伐沉穩,但他額間露出的幾顆汗粒還是暴露了他的焦急。
走到毅親王身旁,漠鷹並沒有對毅親王言說什麼,隻是單純的看了毅親王一眼。
隨即便安靜候在旁。
毅親王也並沒有其他反應,手中金樽內的清酒繼續一飲而盡。
可蘇嬈卻敢肯定,定是出了何事。
難道是和那楊大夫有關?
但這也隻是蘇嬈的猜測。
宴席結束,毅親王又親自相送蘇嬈和容楓這兩國使臣離開。
直到兩國使臣馬車不見,暹毅遲韶才瞬間凜冽了寒眸。
轉身大步走進府中,直去了地牢。
渾身散發濃濃冷瑟冰寒之氣。
毅親王府的暗下地牢中,血腥味自牢內散開。
一撥黑衣人被鷹冀軍堵截在地牢暗道中。
而那暗牢內所關的那些花間坊中人和那個邊州知州與鴇媽媽竟皆已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