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雖命人熬了兩盅,可皇上若不慎摔了這盅,可就得難受上一時半刻。”
見得衛皇此刻如此反應,容皇後麵上猙獰消失,又恢複了她的高貴冷豔。
依舊是那正紅展翅鳳袍,簪飾精致,裝扮高貴。
一絲不苟。
沒有離開,走至不遠處軟榻上坐下,就看著衛皇,親自看著衛皇服用。
“毒…婦…”
此話,衛皇終是發怒,拿著玉盅的手不知是氣怒過重,還是他自己控製不住身體,雙手愈發抖動顫栗。
終究是沒有拿穩玉盅。
哐當…
玉盅掉地摔了個粉碎,白玉粥全部灑在了那扔落地上的那件外袍上麵,更濺染了衛皇的腳靴與身上衣擺。
容皇後見著,一聲笑:
“臣妾不都提醒皇上了,皇上怎還如此不小心呢!”
衛皇卻再沒精力去理會如此這般囂張的容皇後,站不穩的跌坐到龍椅上,整個人蜷縮起來,身軀顫栗抖動。
隻一息,額間滾滾汗珠出,隻覺有數千萬隻螞蟻從他的皮膚內抓撓,啃食著他的每一寸骨血,疼痛難忍。
一根根青筋更從他鬢角處蔓延而出,鼓起來的血管膨脹的似乎能撐破他的表皮爆裂,更感覺腦子就要炸開了。
“藥…給我藥…”
明明前一刻還是那麼一個龍威男子,冷靜自持,此刻更直接跌坐地上,手顫顫巍巍難以自控,卻去抓那根本就難再食的白玉粥,如此的卑微狼狽。
容皇後就那麼看著,麵上依舊是那麼高貴,那麼端莊優雅,可是她那雙冷豔的眸子裏竟閃爍過一抹痛色。
雖然隻是刹那浮現,轉瞬便消息。
卻極其的清晰。
“想要藥,好啊!衛郎,你爬過來,爬過來求玉兒,說你喜歡的人是玉兒,隻是玉兒,玉兒就給你藥。”
微微彎了彎腰,容皇後竟像招逗小狗一樣招衛皇過來,如此羞辱折辱。
本來還乞求的衛皇,聽得容皇後如此話,嘴角扯起,竟嗬嗬笑起來。
“多…可…憐…”
艱難的吐出來這三個字,衛皇再不求藥,環抱身子整個人完全蜷起來。
似乎是被如此折磨至死,他也再不會求了。
“暹…毅…遲…衛…”
容皇後驀然站起。
因為她這個猛然動作,廣袖帶翻了榻邊床櫃上的杯盞,一聲哐當巨響。
杯盞中水皆灑在了容皇後的鳳袍繡鞋上,她卻沒去看一眼,過來一把捏住衛皇下顎,強迫衛皇仰頭看向她。
眼眶四周泛出一圈赤紅,冷豔容顏更因為如此反應,亦泛出赤紅之色。
“本宮可憐?”
一聲冷笑:
“你不覺得你更可笑,本宮乃澹梁最尊貴的蓉玉郡主,更是澹梁最美最高貴的女子,皆是你們不識好歹…”
衛皇已渾身抽搐打顫,上下牙齒都磕碰在一起,發出‘哢哢’聲響。
藥癮完全犯了。
再沒有一點力氣去搭理了容皇後。
容皇後見此,麵上竟一抹慌,忙從廣袖內拿出瓷瓶,一粒丹藥給衛皇強行喂下去。
“你想死,本宮卻偏要你如此屈辱活著,本宮要你親眼看著本宮是如何將雲瑜亦踩在腳下,本宮想要的東西,得不到,本宮就全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