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眼趙蓮馨。
暹毅遲韶又言:
“皇嫂莫非忘了,雲琅貴女與澹梁貴女不同,雲琅士族女子,她們將習舞之悅視為自降身份辱沒門風。”
這是澹梁與雲琅兩國文學風俗上的差異。
雲琅貴門女子將習舞作悅視為取他人之樂,是最為低等女子才會學的。
而澹梁貴胄女兒家卻將其視為風雅才學,更為高門貴胄之間一種炫耀。
暹毅遲韶說這番話,他周身三尺之內那種被冰寒所阻的生人勿近之感很明顯。
而他所言隻是陳述一個事實,卻感覺也是他拿此番話來回敬容皇後。
身為高門貴女,更乃嫡女,自不會去學隻有身為舞姬才會學的舞蹈。
自降身份。
“皇嫂以為本王所言在理?”
至於容皇後拿趙蓮馨來落他的臉,暹毅遲韶心中其實並沒有其他感覺,對趙蓮馨的選擇也似乎了然於心。
此次之事,不過就是容皇後又一次給他的下馬威。
他自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倒是本宮一時疏忽,忘了雲琅與澹梁文化習俗差異。”
容皇後並沒有因為暹毅遲韶那似羞辱的話僵臉,竟也沒繼續再抓著趙蓮馨不放,而是一聲笑言,此事便過去了。
禦案下的柔荑卻一把出力,才將衛皇拉著她那手腕的手掰開,冷豔目光。
“皇上,剛剛隻是敲打,不過毅親王果然沒多餘反應,不知若是將那趙側妃換作那位榮華郡主,毅親王可會有反應,他也已老大不小了,皇上作為他的兄長,也該過問過問…”
此言,極其低聲,唯有他們兩人聽見的話。
“容玉兒,你適可而止。”
衛皇壓沉氣息。
似乎還是忍無可忍。
“否則這一場生辰宴朕看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皇上是在威脅臣妾嗎,這可是臣妾精心為皇上籌備,皇上若覺得不滿意,臣妾還可以為皇上再準備第二場。”
容皇後卻筆直身軀坐好,再次高貴了氣韻,直接讓容姑傳了那些舞姬進來。
歌舞方才再起。
“衛郎,你乖乖聽話,玉兒自也會像衛郎一樣疼阿韶,畢竟阿韶可乃諸暹第一勇士,權勢滔天的毅親王,玉兒一時半會兒可舍不得他有事。”
又言此話。
軟硬兼施。
“容玉兒,你早晚會作繭自縛的。”
衛皇最後吐出這樣一句,再不理了容皇後,也再次恢複他冷靜自持的心態。
鳳袍之下,玉指捏出青色。
容皇後嘴角卻勾出一抹笑。
作繭自縛,是嗎?
那到時就一起下地獄。
沒有硝煙的一場戰爭,也如此沒有硝煙的結束。
一時,蘇嬈暗動了動眉梢。
又暗自看了一眼容皇後,難明容皇後此舉作為。
意欲何為!有何意圖?
“諸暹國容皇後,澹梁蓉玉郡主,她做事,自有其用意,此事隻是開局,接下來會出之事才會是其真意。”
耳畔突然傳來如此一聲,淡然通透。
又似那翩飛柳絮拂過心尖,蕩漾起一抹漣漪。
心中悸動。
雲霽並沒有看蘇嬈,也並沒有開口,可這一聲就是傳入了蘇嬈耳中。
拿著酒盞的柔荑,輕微的一下晃動,晃蕩起盞中酒釀泛起一層波瀾,桃花明眸內也一息閃爍,唇角抿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