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醉,聽名,便知不是諸暹國的酒,品一口,卻也不是雲琅國的酒。
諸暹國的酒甘烈,雲琅國的酒甘甜,而這壇雲山醉,沒有諸暹國酒所帶的那種辛辣感,也沒有雲琅國酒的渾厚甘甜,而是一種翩翩欲仙之感。
品之一口,唇齒留香,感覺置身於朦朧幻境之內,竟讓其心生出幻覺。
蘇嬈自問她所品過的好酒一點不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所喝過的酒,不說有上千,上百絕對有,可這雲山醉,她卻是第一次品嚐。
“這是誰釀的酒,為什麼會感覺有一股苦澀的味道,卻又帶著喜悅。”
就隻喝了三杯,蘇嬈竟感覺已經醉了,目光竟開始迷離,那股透亮不見。
“誰釀的酒?”
這一聲喃呢,雲霽竟也有一瞬迷茫之感。
“你自己釀的,忘了嗎?”
“我?”
柔荑直指向自己,須臾,蘇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入了腹,才搖頭。
“不可能是我釀的,我釀的酒喝起來不是這個味道。”
“那是因為這壇酒裏有阿宵的眼淚啊!”
哐當…
手中酒盞掉了地,蘇嬈的目光再次落在對麵的雲霽身上,已完全迷離。
“阿…宵…”
兩手撐著桌幾,蘇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剛走到雲霽身旁,卻撲通一下坐倒地上,雲霽都沒來得及將她扶住。
“對哦!當時我們封埋那壇酒的時候,那小狼狗竟哭了,那麼呆傻又凶殘的小狼狗,居然就因為我說:
等十年之後,我們長大了,要是還能像現在這樣一起,那我們就一起將這壇酒啟了,一起品,一起醉。
就因為這麼一句話,從來沒有眼淚的他,居然就那麼掉了淚,還偏巧不巧的滴落在酒壇裏,濁了酒香。”
不等雲霽攙扶,蘇嬈自己已爬起來,直接坐到雲霽身旁,又一把直接拿過酒壺。
“阿宵,今夜良辰美景,我們一起喝。”
自己灌了一口,竟將雲霽壓倒在地上,直接給雲霽灌了酒,霸王硬上弓。
酒入口腔,嗆的雲霽連連咳喘之聲,麵上當即一抹胭紅,不知是真被嗆著,還是隻這一口,雲霽就醉了。
“嗬,哈哈哈哈…”
蘇嬈見著雲霽這狼狽樣子,竟趴在雲霽身上捧腹笑起來,哈哈嘲笑。
“雲霽,你這酒量真不行,就一口而已…”
“嬈嬈,你已經醉了。”
雲霽無奈聲音。
麵上緋色也隻是被嗆,未曾酒醉。
“我沒醉,誰說我醉了,我清醒的很,我知道你是雲霽,我可乃千杯不醉,就這麼一壺,我還能把整壇喝完。”
從雲霽身上爬起來,蘇嬈又要喝,雲霽終是將她手中的酒壺奪過去。
“嬈嬈,那你可清楚,我究竟是雲霽?還是阿宵?寒漠塵他又是誰?到底我是不該存在的那個?還是他是不該存在的那個?我們兩誰才是真的阿宵?誰才是你的那個阿宵?”
雙手捧了蘇嬈的臉,雲霽如此讓蘇嬈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答案。
眼上有那條蒙緞遮擋,可那炙熱的目光似乎直接穿透了蒙緞,蘇嬈好像清晰的看見了蒙緞之下的這一雙眼,黑曜石般透亮,透亮的耀眼。
眼中迷離竟消失,蘇嬈的手摸上了雲霽眼上蒙緞上,隔著蒙緞摸上雲霽的眼睛。
一息,竟直接一把將那蒙緞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