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天,遮蔽了今日的陽暉,昨日一日燦豔,晚間更奪目其華,好似因為此,耗盡了天空的奪目色彩,於是在今日如此變天,滿頭霧靄叢生。
“聽說昨夜那榮華郡主竟刺殺皇上,連累蘇家一家下獄不說,蘇老將軍更是被其氣的竟吐血昏厥過去…”
“什麼榮華郡主,那根本是前朝餘孽,藏匿蘇家多年,就為伺機報仇…”
如此聲聲驚駭,隻刹那,在各個巷道角落內再次迭起。
有驚悚而難以置信者,有幸災而歡騰喜悅者,亦有為蘇家惋惜而抱不平者。
蘇家一家清流,怎會落得如此下場,那榮華郡主雖紈絝乖張更好色,但其實她也並沒有欺負過我等平頭百姓,就隻是嘴上吵吵,並沒有真的動過手,她怎就會是前朝餘孽呢!
有如此不平者,同樣自然也就有那等猜疑者。
一個前朝餘孽,在蘇家藏匿整整九年之餘,蘇家怎可能會毫不知情,必是為蘇家所救窩藏,才活至今時。
如此聲音也隻是私下言談,官家事,誰敢明麵上評頭論足,不想活了。
不過隻短短兩日而已,蘇家發生如此驚天之變,曾高高在上的大將軍王府,淪為謀逆叛臣,蘇四與七公主的婚約作廢,蘇家正式被查封。
隻是卻讓榮華郡主逃了,榮華郡主刺殺瑜皇,一人被圍,就在她要被禁衛軍拿住時,一同夥突然出現將其救走,消失在琅京內,不知去向。
而今全城搜拿,敢窩藏前朝餘孽者,以同犯罪論處,抄家滅門誅九族。
一時,風聲鶴唳起。
雲琅,終是變天了。
“蘇家,竟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嗎?”
此一聲歎,自瓊玉酒樓後院碧波園庭內傳出。
帶著一股子惋惜感,更有些看透世事薄涼的滄桑心態。
終究是世態炎涼,而人心更涼薄。
“外公雖瞧不上蘇弘那粗橫老匹夫,但卻也知,蘇弘絕非此等謀逆之人。”
說話之人乃趙國公。
已沉寂數月的趙國公,今日卻出現在已然替代了逍遙居的瓊玉酒樓後院。
今就在‘碧波園庭’內。
自出趙蓮馨和毅親王私下相見之事後,瓊玉酒樓的這院‘碧波園庭’便被徹底關閉,可今日,碧波園庭不僅再次被打開,還再次住進了人。
不止趙國公一人,這間別間內還有另外兩人在。
一襲月華,蒙緞遮眼,就坐在床榻邊,拿著軟棉帕子,為榻上麵色蒼白的人兒擦拭臉頰上血跡,極其輕柔。
雲霽的麵上沒什麼表情,唯有蒙緞之下遮掩的那雙鳳眸,鳳眸之內的那份濃鬱深邃,方知此刻他的心有多沉。
而榻上躺著的蘇嬈,滿身的血色,都將她那身豔紅衣裙染為濃赤之色,而今新換一身衣,血色又滲透,可見其傷有多重,嘴角更毫無一點血色,就這麼躺在床榻上,如同一個瓷玉娃娃,一個不慎可能就會被破碎。
趙國公說話,見著雲霽不做理會,他看著一眼榻上被雲霽救出宮的蘇嬈,摸一把羊角胡須,還是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