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的費哲麵色同樣難看,在聽到他的話後,冷笑著勾唇:“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雪特工了,隻要是對她有威脅的事,她什麼做不出來?若不是現在她不在這裏,不然你覺得你我二人還能好好站在這裏?”

楊涵亮冷哼一聲,雖然他知道費哲說的是實話,可聽在這耳中,卻怎麼都不是滋味。

“少說兩句吧,現在完不成任務,你該想想如何向上級交差,而不是在這裏和我談論雪特工有多麼厲害,我又不是不知道。”翻了個白眼,楊涵亮煩躁的捶打了一下麵前的儀器,絲毫不顧及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費哲眉頭緊皺,顯然對於他的話也很是煩惱。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做?我要是知道,也不至於愁眉不展了,再說了,你忘了沈默和路千鈞的慘案了嗎?他們兩個可是在植入芯片的過程中,被雪特工的異能直接摧毀了實驗室,屍骨無存。”

僅僅是想起當初的慘案,費哲都覺得渾身發涼,恐怕也正是如此,國家才如此忌憚齊慕雪,也更加想要得到她身上的異能。

隻可惜現在一切都泡了湯,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費哲,你說,沒了雪特工,我們,還能在喪屍國度下生存嗎?”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楊涵亮顫抖著嗓音問道。

狠狠瞪了他一眼,費哲呸了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左右不過沒了一個女人,什麼時候我們國家的安危還要靠一個女人來維護了?”

“你別忘了,沒了雪特工,還有其他強大的特工,有他們在,我們還不至於連家園都保不住,頂多後麵的日子苦一點罷了。”

雖說齊慕雪是這麼多年以來最強的特工,隻要有她在的戰役,不論過程怎樣,但結果一定是勝利的。

這些年,他們已經習慣性的依賴她,恐怕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這個習慣,隻是總歸有一天,也是要靠自己的。

科研室內陷入了沉默,楊涵亮和費哲誰都沒有說話,他們不過是兩個小人物,執行上頭的命令。

而任務失敗,也和他們沒有關係。

該做的他們都做了,怪隻怪,齊慕雪比他們想象的難對付多了。

齊慕雪是在喬江成一行人離開後的第三天醒過來的。

清晨的陽光從透明的玻璃窗中照射下來,暖暖的打在她的臉上,長長的睫毛輕顫,那雙如被水洗過的眸子亮的清明。

適應了一下光線,稍稍側頭,便看到了逆光而坐,即便是在睡夢中,仍舊緊皺著好看眉形的男人。

“豫白?豫白?”試探性的輕喚了一聲,見喬豫白沒有動靜,那眉眼間的疲憊讓她心疼,索性齊慕雪閉上了嘴。

隻是喉嚨處過於幹澀,唇上也沒有半點水潤,她難受的想要起身自己倒水,卻不想那動靜還是驚醒了那個淺眠的人。

喬豫白剛睜眼就看到醒過來的齊慕雪,狂喜占據了他整個胸腔,急切的衝到她的床邊,雙手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好。

揚起一抹孩子氣的笑,齊慕雪率先開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我倒水?”

“哦哦,好,我這就去。”素來沉穩的喬豫白在這一刻慌了手腳,急匆匆的想要給齊慕雪倒一杯水,卻在忙亂間打碎了杯子。

清脆的響聲落入齊慕雪的耳中,再看到那個呆呆的男人,她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若不是顧及自己剛做完手術沒多久,不敢胡亂動彈,她一定是要好好大笑一番的,而不是如此的拘束。

喝著喬豫白好不容易給她倒來的溫水,齊慕雪小口小口抿著,也不說話。

陽光在她的眉眼間灑下淡淡的光暈,明明是近在咫尺,可是喬豫白怎麼都覺得不真實,太過遙遠,遙遠到這場夢很快就會醒來。

“雪兒,我不是在做夢吧?”忐忑的想要伸手去觸摸那張白嫩的臉蛋,卻在即將靠近時,顫抖著收回,不敢相信,怕到頭來是一場空。

“你摸摸看,是不是在做夢。”齊慕雪主動靠近喬豫白的手,唇邊是一抹溫柔的笑意,就連望向他的眸中,都是難得的情意滿滿。

掌心真實的溫暖觸感實實在在的告訴喬豫白,這真的不是他在做夢,她真的醒了,好好的。

哪怕心中再激動,喬豫白攬住齊慕雪的手還是控製了分寸,對於她,他總是能注意到所有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