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我在衛生間對著鏡子看胸口那朵妖冶的曼陀羅花。
顏色鮮豔欲滴,就如同鮮血一般凝結盛放,帶著奇異的魔力,讓人覺得目眩神迷。
我回了神,穿好衣服。
司空在床/上打坐,我在旁邊坐下,悶悶的問他:“為什麼我明明拿到了一滴血淚,胸口的那朵曼陀羅花卻一點都沒有淡化的痕跡?而且……”
我猶豫著:“好像還更濃了一些。”
司空卻眼都未抬,淡淡的道:“你不過是得了一滴心尖血淚,連融合都算不上,還妄想淡化鬼王印記?”
我怔然,隨即反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他皺了皺眉,而後看著我:“你這樣下去不行,我給你的那些書,你有沒有看?”
“啊?”那些書,早就在之前賓館一戰給弄沒了,我低著頭,有些抱歉:“當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怎麼顧忌得了那些書……”
“行了。”司空柔了柔額角,拉起我的手:“如你這般荒唐,怕是猴年馬月都趕不上進度。從今日起,我親自教導你修習,你不可怠慢,切記,隻有等你有了一定能力,你才能融合心尖血淚,以此來淡化你身上的鬼王印記,知道了?”
他的身體,溫度不似常人般溫熱,即便有,也很少時間。
更多的時候,是如此刻,冰冷,卻又帶有一絲餘溫。
我看著他拉著我手的模樣,感受著他手中的溫度,心中砰砰直跳個不停。
“楚思梵,楚思梵!”他喚了幾聲,到最後,有些惱怒,我才回神。
慌忙掃他一眼,我趕緊甩開他手,別過頭嗯了一聲:“我……需要做什麼?”
他凝我一眼:“打坐的時候,心要放靜,一旦你有雜念,便會前功盡棄。”
說著,再次牽過我的手,與我掌心相對。
“如今要你自己去引氣入體,甚是艱難,如此,我便祝你一把,替你打通任督二脈。”他邊說,邊動手。
我跟著他閉上眼,感受著一股淡淡的溫熱從他的手掌心蔓延到我的身體。
而後,那一股溫熱遊/走在我的四肢百骸之中。
那種感覺,舒暢的讓我忍不住輕輕呻/吟:“這是什麼?真舒服。”
我忍不住歎謂一聲,他卻眉頭一蹙,厲喝:“認真一點!”
我趕緊收了心,認認真真的去感受。
可隨即,一股疼痛慢慢的從下腹傳來,起初還能忍得住。
後來,就如同千萬螞蟻在身上噬yao一般,難受的讓我忍不住想要打滾兒。
可,我卻偏偏怎麼都動不了。
在我最難受的時候,聽見司空清冽的聲音傳來:“忍一忍,忍過之後,你的任督二脈便已打通。”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感覺越來越強烈,到最後,就如同一把鋼刀,狠狠插入我的靈魂之中。
我痛的大呼出聲,而後一切慢慢的歸於平靜。
我瞳孔慢慢渙散,視線越來越模糊。
倒下去的瞬間,卻落入一個清冷的懷抱,帶著微微凜冽的寒梅香氣。
我抬眼看了看,隻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睜開眼睛,一片黑暗。
我不由愣住,起身抹黑行走。
“有人嗎?”我大喊:“司空,你在哪裏?”
回應我的,隻有陣陣回音。
我驚慌起來,不知所措。
卻突然,一點瑩綠星光在黑暗之中燃起。
我不由朝著那點點星光奔走,越跑越遠,越跑越近。
猛然,我投身於一個巨大的光罩之中,瑩綠光芒就我吞沒。
我恐慌起來,卻漸漸地發現,自己如沐春風。
在這舒暢的感覺之中,我再次睡去。
醒來的時候,司空在我對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一愣,摸了摸臉頰:“我……臉上有東西嗎?”
見我醒來,他上前了一點點,開口問我:“你看見了什麼?”
語氣,居然帶著一絲絲的小心翼翼。
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態度?
他希望我看見什麼?
我頓了頓,道:“我看見……一片黑暗,然後,我被一個巨大的瑩綠光罩給淹沒了,醒來……就這樣了。”
“瑩綠光罩……”司空聞言,卻神色一怔。
緊接著,像是失了魂兒似得喃喃:“靈女之光,果然如此……果然是這樣的……”
他的表情,似高興,似悲愴,看的我心慌慌。
我跑過去,拉著他的衣袖,擔憂問:“司空,怎麼了?難道我看見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嗎?”
好一會兒,他神色恢複如初。
轉頭,盯著我,言語淡淡:“無礙,不是壞事。”
不是壞事,我便鬆了口氣,可,還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