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我呆滯在原地,腦海裏想起一幕幕畫麵。
那是夢中的纏綿,男人的低低呻/吟,一次次的撫摸。
那個讓我不知所以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夢。
是他!夢中的男人,是司嵐!
心中升起一絲絲慌亂,我不知所措。
而司嵐那邊,那一圈圈的光暈慢慢的從上到下漸漸地消失。
伴隨著,顯出司空的模樣。
光圈消失殆盡,一身民國中山裝,梳著精致油頭的司空站在前方閉著眼睛,微皺眉宇。
抬手揉了揉似乎有些頭疼的額角,才慢慢的睜開雙眼。
當他看見我和此處的環境時,臉色微微一變。
可很快,再次變得冷淡起來,眼眸無波。
我確定下來,眼前這個,的確是司空,而不是司嵐。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我便一步步的後退:“你別過來。”
他一臉愕然,隨即問道道:“你知道了?”
不待我答話,卻又有些嘲笑的自問自答般:“真是好笑,他出現了,這一切,怎麼可能會不讓你知道。”
他說著,眼眸定定的盯著我:“你有什麼想問的?”
什麼想問的?
這倒是把我給問住了,在此之前,我一直有很多想問的。
關於局中世界,甚至關於我夢中的男人,我都在想什麼時候有個好的措詞去問他。
可如今,司嵐的出現,如此的猝不及防。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想了好久,我卻抬眸盯著他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騙我?”
騙我,當初的司嵐不是他,隻是一人。
騙我,一切都隻是一個幻像。
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他怔愣了一會兒。
嘴唇慢慢蠕動著,才道:“這些事情,許多麻煩,我並不想讓別人知道。”
又道:“如今既然你知道了,那也無妨。”
我嗤笑一聲:“如果司嵐不出現,不是這次意外,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騙下去?”
他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我心想果然如此,又挑眉問道:“那我問你,他說,你和他,都是一個人,這又是為什麼?”
他淡淡道:“這事,也不難理解,很久以前,我和他並不存在,直到一場意外,所以才誕生了我和他,就如同你們現代所說的……多重人格症。”
沒想到,會是這樣……
雖然早有準備,可親耳聽他說出來,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還是發生在司空身上,我有些懵然。
好半響,我慢吞吞的問他:“為什麼會這樣,意外……是什麼?”
他的神色卻猛地沉了下來:“你知道你該知道的,就可以了,不該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
如此決然的語氣,讓我心中不由嗤笑。
是啊,我是他的誰,憑什麼能管得了那麼多?
他轉身準備離開,我忙站起來,喊住他:“我還有一個問題。”
腳步一滯,他微微側頭:“說。”
我有些緊張,默默的吞了吞唾沫,才問:“我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做一個夢,是和一個男人……”
有些羞於啟齒,我省去了接下來的話,直接問他:“如今我發現,夢中的那個人,與你……或者說,與司嵐一般無二,那個人,是他嗎?”
我覺著他的身影好似僵住一般,半響沒給我回答。
直到我差點忍不住再次問他,他才淡淡的啟唇:“這種事情,你該去問他。”
說完,他大步離開。
我一愣,隨即失笑,也是,如果真是司嵐,想必司空也不清楚吧?
那麼這麼說,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司嵐,還得他下次出現的時候?
可為什麼,他既然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又為何會在夢中與我交纏……
我心中又疑慮漸生,本想問司空,可看他一臉冰寒的側臉,便知他心情不好。
隻能將這事壓下,日後再提。
可能是因為當時與大蛇激戰,導致此處路口被阻。
司空走到出口,沉氣一喝,抬手便揮出一股強大的勁風,直接將擋在出口的土屑全都移開。
土屑落定,司空掃了我一眼:“走吧。”
我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
經過這件事情,我與司空之間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他本就沉默寡言,如今,更是沉默了。
而我,也心中有些疙瘩,不知該怎麼樣去麵對他。
心中歎了口氣,雖然彼此尷尬,可總歸是要一起走下去的。
還有很長一段路,且行且看吧。
如此想著,我倒是好過了一些。
剛剛出去沒多遠,便聽見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沒一會兒,就看見老伯和秀兒的身影,見著司空,兩人喜滋滋的迎上去,興奮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