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我看著對方,試探著叫了聲。
哪知對方一聽,立刻就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叉腰指著我便破口大罵:“楚思梵,你是不是活膩歪了,連我的名字你都敢直呼!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了!”
我腦子裏一下子就浮現出了對方的全名,原來,這個頂著和白憐一模一樣臉的人,也就是原身的三姐姐,叫楚白憐。
雖然如此,可我很是確定,對方肯定就是我認識的那個白憐,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沒有如我一樣記得之前的事情。
我不清楚,她是在裝,還是真沒有了那行記憶。
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眼眸一轉,忙就做出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樣來:“三姐姐,對不起,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三姐姐大人大量,想必是不會和我一般計較的吧。”
如此一說,這個楚白憐是個好麵子的,臉色漲的通紅,卻再也不能衝上前對我動輒打罵了。
之前有個理由,現在我給賭了回去,她一時發作不得,隻能恨恨咬牙,瞪我一眼:“你給我等著!”
她甩袖往外走,恰時,門口又迎來幾個人,其中以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大頭,後麵跟著幾個妖嬈多姿的女人以及幾位姑娘。
我腦子裏思索了一番,發現原來前麵一個就是如今這丞相府的夫人,身後幾個就是府中的姨娘。
至於其他幾個姑娘,便是府中的庶女,一個水紅色裙子的是四小姐,一個碧綠色裙子的是二小姐,另一個茜素紅,頗為端莊的,則是大小姐。
三個姐妹不如三小姐那般撒潑刁蠻,上前對著我一番輕言細語的問候,叫我好生惶恐。
幾個姨娘也變著法兒的對我表達了深切的問候,這個送來了百年人壽,那個送來天山雪蓮。
最後,丞相夫人才咳嗽一聲,輕輕坐在我的麵前,拉著我的手好一番關心:“聽聞大夫說你的傷好了許多,叫娘親很是寬憂,你這孩子,日後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可別獨自憋在心裏頭不出個聲兒,別人也不知道,到最後,倒是委屈了自己,傷了別人的心。”
我腦子裏很清楚,原身的母親才是丞相夫人正主,而麵前這個,也就是楚白憐的母親,如今的丞相夫人,不過是原主母親死後給扶上去的。
對方對自己究竟是好還是不好,我才來,肯定是無從得知的。
反正,就目前給我的感覺,讓我很是不喜,覺得對方一副笑麵虎的打扮,那笑裏總藏著陰森的感覺。
我淺淺一笑,裝作不好意思的模樣:“這次是我不對,才惹得姐姐不快,如果母親有什麼對姐姐不滿的地方,隻管對我說便是,不要去怪罪姐姐,孩兒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聽我這麼說,丞相夫人臉上笑意便越發深幽了起來,笑著道:“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最是懂事聰穎不過的。”
又好言相勸的道:“思梵啊,雖然這次的親事,的確是母親自作主張了一些,可你父親也是同意了的,對方家世、人都不差,你嫁過去,也隻有享福得分兒,你在丞相府裏算是最小的,這樣的好事,別人可輪不到,母親是心心念念的記掛著你,這才讓替你圓說了去,你若是要有不滿,母親心裏總是過意不去,不過好歹,你也等瞧上一瞧再說。”
我好奇的看著她,聽她這麼說,意思是自己若是瞧不上,這個事情那也就算了?
可我到底還是想的太簡單,這件事情遠沒有我所想的那般輕鬆。
隻不過此刻,她對著我笑意盈盈的道:“過幾日,便會又一個聚會,屆時,目前帶著你們幾姐妹一起去赴宴,你總會有主意的。”
我先是鬆了口氣,也隻好笑著應承下來:“如此,便有勞母親操心了。”
她笑:“這都是應當的,瞧你這孩子,許多年不見,倒是顯得生疏了。”
又招呼其他人:“行了,時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讓思梵好生休息休息。”
一行人又呼呼啦啦的走了。
劉媽媽拍晴鳶出去送客,喚留玉前去打水來服侍自己洗漱,自個兒則是跪坐在床榻邊上哭泣:“小姐,都怪老奴不好,老奴沒本事兒,叫您淨被三小姐那杆子欺負了去。”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我按照原主對待她的記憶,輕輕的拍了拍她肩膀,狀似苦笑:“媽媽,這事情誰也怪不上,真要怪,也就隻能怪那楚白憐太可惡。”
如此一說,主仆兩又是一陣抽泣,當然,楚思梵假哭著,腦子裏飛速轉動著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