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門金葉(1 / 2)

胖女仆和瘦女仆連忙把北宮秋水從羊糞堆裏扶了起來,先解開了綁在她雙手上的牛皮繩,然後給她清理身上的羊糞。

北宮秋水神色木然,如同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

北宮夫人哽咽道:“秋水,你受委屈了!”

北宮秋水目光呆滯,臉上的表情癡癡呆呆,似乎沒有聽到北宮夫人的話。

北宮夫人越發酸楚,摟住了北宮秋水的脖子,放聲大哭。

南楠將一支“紫煙牌”香煙叼在嘴裏,用打火機點著了,愜意地吸了起來。

看到北宮秋水身上的羊糞清理幹淨了,北宮夫人吩咐胖女仆和瘦女仆:“給小姐穿上衣服,你倆拉著棺材,我和小姐坐一輛車。”

胖女仆和瘦女仆異口同聲地說:“是,夫人!”

兩位女仆正要從棺材裏取北宮秋水的衣服,南楠說話了:“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南楠的聲音雖低,語氣卻是斬釘截鐵。

北宮夫人的目光中,閃過了一絲悲憤。

但是,北宮夫人不敢跟南楠翻臉,她忍氣吞聲地吩咐兩位女仆:“把小姐放進棺材裏,不用給她穿衣服了。”

北宮秋水不吵不鬧,如同失去了知覺一般,任憑兩位女仆把她裝進了棺材。

北宮夫人命令兩位女仆:“抬了棺材,走!”

這羊圈裏,臭不可聞,加上煙霧彌漫,北宮夫人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就在北宮夫人轉身要走的時候,南楠懶洋洋地說了一句:“北宮夫人,留步!”

北宮夫人心頭一震,她停住腳步,愕然回頭:“南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南楠彈了彈煙灰,不疾不徐地說:“你一定很奇怪:我讓你女兒陪我睡覺,為什麼選了這麼髒的一個地方?”

北宮夫人聽了,又羞又惱,臉上赤紅一片,卻不敢向南楠發作。

南楠吸了一口煙,說:“因為我的家,就在附近!這條牛棚街,是我自小生活的地方。這個羊圈,是我的鄰居鐵老漢的。你們進來的時候,都捏著鼻子。但是,這裏卻是鐵老漢吃飯和睡覺的地方!”

北宮夫人問:“鐵老漢和羊住在一起,是怕他的羊被偷?”

話一出口,北宮夫人才醒悟到她問的問題太愚蠢了!

“鐵老漢無家可歸,要是不住羊圈的話,隻能露宿街頭!”南楠的話中透出了激憤:“你們四大家族,都是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富豪。但是,你們都為富不仁!都舍不得拿出一點兒錢,來改造一下牛棚街!”

北宮夫人連忙辯解:“南先生,改造牛棚街,乃是總督府的職責,與我們北宮世家無關。”

南楠掐滅了煙,把煙頭扔在了北宮夫人的腳下,冷笑道:“玉都的經濟命脈,控製在你們四大家族手裏!玉都的總督,是你們四大家族推舉的!甚至玉都的法律,也是你們四大家族製定的!你能說牛棚街的改造與你們北宮世家無關?”

對於南楠的話,北宮夫人無法正麵回答,隻好說:“南先生,牛棚街的問題,可從長計議。告辭了!”

南楠冷冷地說:“不送!”

羊圈外麵的街道上,停著兩輛車:一輛大卡車,一輛豪華轎車。

兩個女仆把裝有北宮秋水的棺材抬上了大卡車,北宮夫人則上了豪華轎車。

瘦女仆把頭附在北宮夫人的耳邊,壓低聲音說:“夫人,讓大小姐和您坐一輛車?”

北宮夫人淡淡地說:“不可以!棺材從哪裏起程,就回到哪裏!這也是南先生的意思!”

大卡車和豪華轎車駛出了牛棚街,一路狂奔,停在了“水月酒家”的前麵。

北宮夫人在前,兩個女仆抬著棺材在後,進入了“水月酒家”的一間總統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