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魂體隻換回換選那日的時間線,江譽是未身死,可你並不會為他們記住,當真甘心?”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來走的話,那日的馬丁並不會出現在江譽與於君昊麵前,而江譽也是會去飛鳥峰,隻是於君昊並未去。
江譽在崖頂待了許久,也心存一絲僥幸,希望會有人出現在自己身後。
可直到深夜都隻他一人,著火那日江譽也憶起了於君昊,雖說這些事並非是他的錯,可也無顏再麵對他人,尤其是自己還這副模樣,一無所有。
李良子能舍身如火場救下他這個情敵,隻這一點便可讓江譽放心的將許之彤母子托付於他。
次日,於君昊隻在這崖頂看見一個木製輪椅,再無其他。
許之彤與江譯商也搬離了許家,自此再未碰過書籍。
馬丁笑道,“若不是我,換做江譽與你做這交易,他還是逃不了身死的結果。就算江譽與於君昊這個遺憾沒有了,之彤卻還是獨自一人啊!”
常青一愣,原本選中江譽是因為他與於君昊兩人之事。
確實,若換做江譽,他會幫江譽在死前見到於君昊,讓二人能最終見麵除掉擱在他們中間的屏障。二人放下心中執念後,便是江譽付出代價之時,無論何種結果,許之彤都要經曆這個喪夫之痛。
“許之彤此人我在種花之時倒是聽過,與江譽二人皆是經商能手。”祺梅用扇子輕拍了幾下自己的額頭,思索道,“隻是可惜了,江譽生在了江家。”
“此為何意?”
“你想啊,江家有幾個孩子?”見馬丁詢問,祺梅頓時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優越感,“江譽最小,少時便及其聰穎深受江天澤的喜愛,飛鳥峰那事,當真隻是江譽一時興起想去看看嗎?”
被祺梅一點,馬丁也是恍然大悟,想來是江譽兩位兄長有意引導。
而江譽會一無所知嗎?若當真一無所知的話,也不會在歸國後非要從商,更甚者與江家斷絕關係。
見馬丁一副了然的模樣,祺梅笑著點了點頭。
“江譽獨自經商確實如了他們的意,隻不過勢頭太大,不然他又怎會在於君昊說要他性命時答應的如此爽快。”祺梅扇了幾下手中折扇,繼續道,“不過是換一種方式保全她母子罷了。若非如此,日後受傷的恐不止江譽一人。”
是啊,若江譽當上文橋商會的會長,那便是商界的半邊天。即使說江譽已與江家斷絕關係,終究還是姓江,難保不會威脅到江家另外兩個兄弟的地位。
語畢,祺梅站起身來,朝馬丁拱手。
“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馬丁先生,你我就此別過。”
馬丁朝祺梅點頭,確實是別過,怕是再無法相見了。
“多謝成全,縱然之彤與江譽再無之前輝煌,也是極好的。”
常青抿唇,視線從祺梅離開的方向轉了過來。
“江譽一無所有,為何你還是認為有他伴在許之彤左右是好的?”
馬丁輕笑一聲,將腕上手鏈解開放在桌前。
“那日之彤唱完《女駙馬》後,我先去尋的是江譽。先前答應過譯商那孩子,會將這手鏈交給他父親,然江譽卻拒絕了。”
馬丁將手鏈推至常青麵前,“平凡也好,輝煌也罷,能有一與自己心意相通之人,實屬不易。我誠然是喜愛之彤的,卻無法如江譽一般,隻需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便懂她到骨子裏。”
許之彤將這手鏈拋下,並非是氣惱江譽亦或是傷心使然,隻是不想讓這死物平添憂愁,她要的從來都是鮮活的江譽,而非這一分一毫的物質。
“即使江譽一無所有,他也還是江譽。有江譽陪伴的許之彤,才是真正的許之彤。”
常青愣住,馬丁對許之彤的愛是隱晦的,是藏在暗處無人觸碰過的,卻不比江譽的淺半分。
是深愛,也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