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為心(二十五)(1 / 2)

裴灼看著推門進來的男子,慘笑一聲,“是無人逼我,可我孩子的命不能不顧啊。”

裴灼三年前嫁給曾靈,剛入門沒多久便懷有身孕,本是該高興的,卻沒想被府上姨娘陷害早產,孩子剛出生便氣息微弱,大夫診斷卻說活不過五歲,裴灼也因為這事傷了根本,日後恐難有孕。

曾靈大怒,嚴懲了害她之人,甚至於遣散了府中姬妾。可裴灼知道,曾靈此番舉動縱是存了幾分情誼,更多的卻還是畏懼將軍府,畏懼裴謙。裴灼雖不受老夫人喜愛,裴謙與李恩對這個女兒卻是寵愛有加,如今邊關混亂,曾靈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委屈了裴灼。

可裴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天長大,現在都可以歡快的喚她母親了,便一陣心寒。原本她已經慢慢接受了這個孩子會早夭的事實,可言丹呂來了,裴灼想到那時言勝君都可以將心髒被刺穿的她救回來,那她的孩子定然也是可以的。

傳說中言氏中人血脈可引承影,當初言勝君用她的血救了言丹呂,現在她自然可以用言繁瀚的血引出承影來久她的孩子。

言繁瀚手中一緊,一枚銀針便從袖中滑落,裴灼冷眼看著他,“這府中皆是我的人,你並無武藝,何必無力掙紮。”

言繁瀚冷笑,“你便知曉我一人帶她逃不出去,所以如此放心讓我來此處吧。”

言丹呂手指微動,顫抖的眼皮努力想抬起來,卻是被心口那灼燒刺痛感給喚起。她扭動著身子,想將身上繩索掙脫開,卻是無濟於事。

言繁瀚看到她這般痛苦的樣子,便知曉定是那劍又想出來了。他邁腳想去言丹呂身邊,卻被身後侍衛攔住,裴灼轉身看了言丹呂一眼,又給了侍衛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將言繁瀚綁起來。

裴灼看著外麵漸暗的天色,內心不由激動了起來。

言繁瀚擔心的瞧著言丹呂明明錐心的疼痛卻還是強忍著微笑著跟他說自己沒事就一陣心疼。看到裴灼盯著自己心口看,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但麵上還是淡定地同裴灼說到,“我知你引我來此有何意圖,但承影隻對言家血脈有用,就算你用我的血引出也用不了的。”

“胡說。”裴灼突然扭頭癡狂的看著言繁瀚,“你是當我沒聽過傳聞嗎?明明有外人因為承影原石死裏逃生,休想用這話蒙騙我,有沒有用試了才知。”

言繁瀚冷笑,這世間傳言本就是人傳人,成形後誰又能保證是真是假。不過是按著自己心中希冀來聽,若不讓裴灼親眼看到,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在輕柔報完言丹呂失蹤後,裴俛院中便無人了,思思孤單的在院中閑逛,瞧見院牆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激動地從一旁的狗洞鑽了出去。

裴俛知道不可能是薛禮劫走的言丹呂,但想著她是在將軍府中失蹤的,一時衝動,便將心頭憤怒撒在了薛禮身上。

靜下心來,他也對劫走言丹呂之人有些頭緒,隻是方才他去尚書府探查,裴灼並未在府中。言繁瀚出去之後也沒有回來,裴俛讓侍衛去探查最近裴灼在外可有置辦宅院,自己則是怔愣地坐在廳中。

“前輩您……”言歸皆突然攜著個女子飛到裴俛麵前,用力地將那女子丟在地上,倒是讓裴俛措手不及。

那女子倒身在地,手順勢滑到桌角,鮮血便滲了出來。

“我在街上遇到的,思思從她身上聞出了丹呂的氣味。”言歸皆冷眼看著地上女子,對裴俛的語氣也不似先前一般平和,“她要見你。”

言歸皆整張臉都因為生氣扭曲起來,他帶著思思走了許久,怎麼都聞不到言丹呂的氣息。這女子死活不願將言丹呂所在之地說出來,還一直堅持要見裴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