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梅挑眉,來到青竹麵前,語氣滿是戲謔。
“我看你出手這麼闊綽,隨便一扔便是一錠銀子下去了,想要什麼山珍海味直接買了便是,何必這麼麻煩。”
青竹抿唇,她自是聽出祺梅語氣中的嘲諷,抬腳欲踩向他身下右腳,卻被祺梅靈活地躲了去。
“你這毒舌,當真是隻有常竹那溫順的性子可以受得了。”
祺梅聞言頓時覺得心頭一堵,沒好氣道,“什麼叫隻有常竹可以受得了?你不是被我拉扯大的嗎?我這麼多仙友是白來的嗎?”
“是我說錯了話,你看這天色漸晚,咱們現在去,指不定還能在晚膳時間趕到,快別墨跡了。”
青竹見祺梅冷臉,忙地軟下身子,扯著他的胳膊便往外拉,“況且,你難道不對縣令府中的新娘子感興趣嗎?”
祺梅聞言,眼光微閃,若他們在梅林中遇到的女子當真是王結,那坐在花轎中的勢必便是個冒牌貨,要不說青竹這八卦的性子是如何來的,可不是自小在祺梅這處耳濡目染練就的。
縣令府中,流水席全都安置在了外院,內院自是那些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可以入座的。祺梅冷著一張臉,拿著扇子的手青筋都要露出,說什麼對新娘子感興趣,結果青竹一來到外院直接黏在飯桌上似得,根本不顧周圍。
“祺梅,這一桌子山珍海味的,你繃著一張臭臉對得起它們嗎?”
祺梅正欲開口擠兌青竹,一個四喜丸子便順著他微啟的唇瓣落入最終,青竹右手執筷,嘴中還在咀嚼著食物,期待地瞧著祺梅。
“如何?”青竹將口中食物咽下,順手又夾起一隻油燜大蝦,剛想連皮一同塞入口中,冷不防地被一雙筷子截胡。
祺梅心想,總歸是擺在麵前的黴事,偶爾重一下口腹之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這席間菜肴確實美味。總歸這儒雅公子的形象已經被青竹給破壞了,那幹脆就這樣吧。
同桌其他人看著兩人如餓狼一般席卷大半桌佳肴,臉色有些發青,但也不好直接說出,都隻在心中暗暗搖頭,看樣子這兩人當真是餓的厲害。
“你不打算去看一看新娘了?”
祺梅又夾起一個方才青竹給他的四喜丸子,略微思索了一番,小聲地在青竹耳側詢問。
“人家可是今日成婚,洞房花燭夜,你要去打擾?”青竹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瞧在祺梅眼中,卻是另有心思,青竹受不了祺梅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碰了碰他的手肘,挑眉道,“先吃先吃,吃完咱們再去湊熱鬧。”
酒足飯飽,兩人皆是一臉滿足的摸著肚子晃悠悠地朝內院走去,因著兩人走的很是大搖大擺,竟然也沒有人攔著,府中護衛也隻當這兩人是自己縣令的貴客。
他們的目標也很明確,便是楚培的新房,一路上倒也安靜,許是楚培提前吩咐過不讓人打擾,這去往新房的路上倒是不見人影,這也就更加助長了二人的氣焰,完全將人家這邊當成自己家了。
“阿充你先放開我,如今已經入夜,我們就這樣直接闖入新房,於理不合。”
聞聲青竹兩人皆是頓住了腳步,四目相對間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些意思,他們剛走至一個拐角處,前麵說話的女生倒也是熟悉,可不就是兩人才剛碰過的王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