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這世間男子,當真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青竹突然出現打破了才舟與常竹兩人尷尬的氣氛,她直接雙手捶桌,看見盤中茶水,直接倒了一杯,一飲而盡,這才感覺氣息稍微順暢了些。
常竹侃侃地將青竹手中空杯盞拿過,放在桌上,又施法將一旁石椅移到青竹身後,見青竹坐下,這才小心地開口道,“是兄長惹姐姐你生氣了嗎?”
“關常青何事?”青竹瞥了一眼常竹,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我說的是凡界那個楚培,說著什麼一個是自己的親人,一個是此生所愛,可還不是就這樣將兩人都舍棄了去。說到底,這人啊,心中最重要的終究是自己,卻還是要擺出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當真是虛偽。”
常竹禁聲,也怪他,一聽到青竹說男子,第一反應便是自家兄長。
“不過是個人選擇罷了,談不上什麼虛偽。”
才舟眉眼緊盯著桌上空下的杯盞,語氣平穩的似萬物都與其無關,恰和青竹的浮躁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青竹轉頭看向才舟,此時的情景就像是以前在欽華宮中自己被欽瑜仙君說教一般,隻是麵前人雖說與欽瑜仙君麵容一致,卻還是讓青竹平添了一份親密感,不知是受人界那段師徒關係的影響還是其他原因。
“祺梅說,我父親還在世間某個角落,那把我丟下,也是他的選擇嗎?”青竹這話讓才舟不由一滯,才舟眼神有些閃動,嘴唇張了張卻並未發出聲音,“依才舟前輩看,我是否該恨那個素味蒙麵的父親。”
“青竹,我……我是……”
青竹眨著眼睛,忽而展顏一笑,將自己麵前茶水遞到才舟手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茶青竹先敬仁淵師父。雖說我那個不著際的父親從未關心過我,可我不還是這樣過來了,不過是再見都是陌生人罷了。”
才舟猛地看向青竹,此時可以確定青竹已然猜到他的身份,可她這是要與自己劃清界限,才舟抬手接過,卻因為慌亂不小心將麵前杯盞打翻,常竹看出兩人不對勁,把杯盞收好,擦拭過桌麵,便默默地離了這邊。
“青竹。”才舟緊閉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已然調整好自己,“這世間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親,望你諒解。”
青竹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語氣中滿是漫不經心,“前輩你莫要替他們說好話,這世間看不上自己孩子的父親多了去了,下界王懷可不就是個例子。”
說著青竹將臉湊近,一雙眼眸中泛著點點光暈,淩厲中帶著一絲沉穩,竟然與常青有些相似,“與王結相比,像我這種自出生便未曾見過自己父親的,反而更加幸運。”
“你當真覺得,王懷乃王結親生父親嗎?”
才舟往後撤了一些,連忙抓住這個空檔轉移了話題,拉開與青竹的距離,他總覺得這次在平行館中自己是被青竹壓著的一方,若再不遠離一些的話,他擔心自己會被青竹扯著鼻子走,最後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兒地衝動說出了。
“此話何意?”
青竹抿唇,凝眉思索了一番,她原先隻覺得王懷自桑扇離世後,明知山匪幕後之人是誰,卻還是對王結不聞不問,最後竟然斷了與王結的父女關係,當真是可惡。如今被才舟這一點撥,心中也是有些疑惑,若王結不是王懷親子,那他這番做法倒是可以說的通。
不過王結若非王懷親生,王懷又怎會願意她掛著王家三小姐的身份這麼多年,青竹看向才舟的眼中滿是不解,她知曉才舟定然是清楚其中內情的。
“你與祺梅在那邊時我曾看過你們一次,不過是透過傳影石,並未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