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急嘯而去,後視鏡裏,衛成在跳腳。
戴海眉眼不動,一手伸出窗外,送了一個中指給衛成。
這東西,他懶得收拾了。
這麽些年,自己夠待見他了。
他再送上門去讓他玩兒逗趣,那他媽的他是下賤得無與倫比,自己都要給自己頒塊“賤人”的獎牌了。
到了機場時,衛成又來電話。
戴海第十三次給掐了。
那邊又來。
戴海哼笑,玩笑似的舉著電話,看著又響,他再掐。
這遊戲一直玩到登了機,空姐說要關手機才玩完了。
隻不過,在艙口要關閉飛機要準備起飛時,突然又蹦進來一個人進了頭等艙。
那人高大,英俊,還TMD是東方臉孔。
戴海瞪著他,覺得自己手裏要是有槍,他肯定“砰”了此人。
那人可沒管他殺人的眼神,氣勢洶洶地拿著京片兒朝他吼:“媽的戴海,你TM想玩死我,沒門……”
他伸出長手揪著還沒係安全帶的戴海,“給我滾下去,我們說清楚……”
戴海揚眉,“衛成……”他眨了眨眼。
衛成僵住,頓了幾秒,慢慢轉過頭。
空警很是不客氣地在後麵說:“先生,有什麽事?”
那高大握著槍的的金發空警的言下之意是,先生,有事,問問我手裏的槍。
戴海想,這槍給我,保證什麽事也沒了。
衛成眯著眼,再回頭,猛地在戴海額頭上粗魯地親了一口,回頭火藥味十足地吼:“媽的,沒見過GAY吵架嗎?”
戴海也眯眼,危險地說:“衛成,什麽時候老子跟你是一對了?怎麽沒人通知我一聲?”
衛成當下把火冒三丈升級到了火冒六丈,他踢了戴海的椅子一腳,用著能把飛機頂端都能衝破的聲音氣急敗壞地說:“現在,現在通知你,媽的你滿意了吧?”
戴海看著衛成,研究著衛成臉上那愧疚跟無奈各占一半的情緒,笑了,他伸出巴掌煽了衛成一掌,冷靜地說:“這下,衛成,你跟我誰也不欠誰了,下機,咱們以後還是別見的好。”
媽的,自己都沒還可憐這混蛋的懦弱,他倒好,可憐起自己來了。
戴海想,老子如果還縱容他,我他媽不用誰動手就自己了結了自己!
“戴海……”衛成吼著。
空姐走了過來。“先生,飛機要準備起飛了,請您坐好,係好安全帶。”
戴海瞪圓了眼睛,看著氣息不穩的衛成粗魯地掏出機票,看了一眼,隨便掃了眼,對著他呲牙,“我坐你旁邊。”
戴海很鎮定,等到飛機起時,找空姐問:“請問有沒有空的位置?經濟艙也可以。”
衛成在旁邊用英語說:“你這樣沒用,我們的問題還是要說清楚的,難道你想在經濟艙再打我一巴掌?”
戴海咬牙,“你還要不要臉了?”
衛成冷笑,“我還要什麽臉了,剛不是被你打沒了嗎?”
戴海著看這個無賴,想著還是一槍解決他來得幹脆,免得自己一看到就心如刀割般。
到了香港,衛成拉著戴海不許他走。
他們還沒有說清楚。
可衛成又要坐回美國,他原本隻是上機拉戴海下機的,沒想到拉著拉著拉到了香港。
“戴海,你給我答案。”
衛成再次說。
情人過後再做朋友?還是不是情人還是朋友?
媽的這東西不僅可憐他了,還用起了施舍。
還真的以身相許了。
戴海冷笑著,說:“朋友。”
衛成看他,重複,“朋友,不是情人?”
戴海繼續冷笑著,“怎麽?失望了。”
衛成下意識趕緊搖頭……頭搖到一半可能覺得過快,僵了住。
戴海五髒六腑此時就算再次不爭氣地糾成了一團,但他還是笑著:“衛成,隻是,我可以幫你這次,下次就別找我了。”
“隻此一次,再無下例。”衛成連忙接到。
眼看回美國的下一班航班要登機了,衛成很嚴肅地說:“戴海,我是真在乎你,不管你是不是覺得我利用你,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哥們……我從沒想過跟你談戀愛是什麽樣,這根本沒法去想。”
是呢,那是老子從小到大都TM把你當第一位換來的哥們……可真TM值,值得你這麽惦記著讓老子恨不得撕了你再撕了自己,還根本沒法想?衛成,你真是殺老子從來不見血的……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