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不知多少年沒感受過這種輕鬆了，他打開第三罐啤酒和宋天明碰杯，潔白的啤酒沫子在易拉罐的“砰砰”聲中撞出火花，也將兩人的距離感撞碎。
“你們那個高經理真的很會享受。”路天臉上已經掛著紅暈，“我在查他的時候發現他每個月的支出都在十萬上下，哪怕是齊聲，以一個采購經理的收入來說都沒辦法支撐，你猜他的渠道是什麼？”
宋天明歪嘴一笑，“灰色收入？”
“不止，還有賭博和放貸。”路天環顧四周，湊近宋天明，小聲道：“他最近的財務狀況一塌糊塗，放出去的貸款沒有收回，反而欠下大筆賭債，隻能去求助其他借貸公司。”
看來，小雅之前的猜測沒錯，高經理的生活已經是入不敷出了，“我之前讓我朋友追蹤過他的電話，其中有幾個頻繁打來，但是對方似乎也有黑客高手在，每次追蹤過去的IP地址都不一樣。”
“你私自追蹤電話？”路天職業病犯了，下意識就開始教育宋天明，“就算要找證據也不該這樣，交給公職部門會更專業，我看你還是跟我……”
路天神色一滯，“嗬，我說太多了，你自己掌握分寸就好，總之這個高經理身上還有許多可以挖掘的點，可惜有人妨礙調查，加上當事人不配合，能做到的也就是目前這樣。”說完一仰頭，將罐中所剩的啤酒一飲而下。
“足夠了，隻要人還在，就不怕那些躲在背後的不出來，這次事情起碼能將齊聲的好好處理掉，別的我也不奢求。”宋天明瞅著路天的側臉，心中忽然冒出個想法，“如果我讓你來齊聲幫忙，你會來嗎？”
“我？”路天連連擺手，“我又不懂商業上那些東西，能幫什麼忙？保安嗎？”
宋天明不置可否地看著他，路天又開了一聽瓶酒，手臂剛抬起一半，忽地一頓，“宋天明，你不是吧，真想讓我去當保安啊？”
“保安隊長，以後齊聲起來了，不比你在公安局掙得少。”宋天明搭上他的肩膀，“怎麼？路大警官實在瞧不起保安的工作？”
“沒有，我隻是……”他眼神光中有一抹最明亮的暗了下去。
宋天明的打算其實是想找個機會讓他最終和杜局長那邊聯係起來，最近經曆的一切讓他發覺，單單一個商業爭鬥的背後人都查得如此幸苦，想查陳氏父子的案子，隻靠他自己恐怕不行。豆芽菜和胡小花始終是編外人員，一個在公安局幹過的公職人員，一定會祈禱幫助。
不過，他也不想直接去找杜局長，更不想讓路天覺得開了後門，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攬到身邊。
“不然這樣，你現在不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工作嗎？先在齊聲幹著，等以後你有了好去處，我一定舉雙手讚成，然後請一頓好酒給你送行，如何？”
路天將易拉罐捏得“格愣”響，沉默良久後，說：“好。”
宋天明激動得一把箍緊他，“太棒了！”這個幫手收的，簡直如虎添翼！
“還有件事。”路天話鋒一轉，“我調查高經理的時候，查到“天宏”公司的頭上。之前我處理過他們的案子，是個麵上做貿易，實際放高利貸的公司，隻是始終不夠證據搗毀他們的窩點，後來移交給更高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