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聖旨到(1 / 2)

李廣自得鳥號弓,愛惜的不舍放手,正值盛夏,邊境倒也安慰,左右無事,李廣就隨身攜帶鳥號弓,住在校場。大漢初建,軍馬緊缺,故而漢軍基本少有大規模騎兵營,往往與匈奴對陣衝鋒憑借的隻是戰車,戰車靈活性較之騎兵太差,且適應範圍少。李廣在校場見偌大隴西守軍,居然不足300騎兵,且騎兵訓練不成章法,軍人敏銳的直覺告訴李廣,這樣的騎兵,根本不成戰力,心想要是自己帶軍,殺到匈奴老營,必當盡數繳獲匈奴戰馬。

那日午時,李廣見天氣悶熱,便獨自光著膀子躺在蔭涼地,舒坦的呼呼大睡,正夢到娶了尚佳過門,方要洞房,就聽得校場守衛大聲叱喝。當下心中不喜,原來是一個錦衣後生前來,立於校場門外,正扯著尖細的嗓子,大聲教訓守備兵勇。李廣心頭怨氣無處發作,見此人無理取鬧,整好用來潑散怨氣。李廣本在歇息,未回營帳穿戴甲胄,隻拉了隨身衣袍裹在身上,站在校場門口,倒似一散漢,正要拿門外後生撒氣,卻見嚴術騎著匹馬,急急的趕來,見得門外後生,忙自作揖問候,原來是京中傳旨太監,專為李廣而來,卻不曉得李廣身份,見李廣隻是一參軍從事,心下便瞧不起,校場門外也不道明身份,就要闖入,這才引發剛才一番口角。即已說明身份,李廣不便生事,見是事關自身,隻好半跪著接旨,等小太監傳旨過後,也不謝恩,隻是伸手拿過聖旨,一個勁的傻笑。原來此次下旨是升自己的官,任白登令,通管白登軍政,終於有了自己的屬地,李廣豈能不高興?直至嚴術提醒,方才醒悟,忙跪地領旨謝恩,高呼萬歲(李廣自從穿越而來,從不三叩九拜,叩謝皇恩,今天得了皇帝的恩惠,什麼原則都不要了,要錢要權,不要臉麵。)不日,李廣同尚佳郊外相約,自是難舍難分,傍晚間才不舍的將尚佳送回韓府,回到府中,早有李尚等在書房,詳細的把白登城的大致情況,一一說給李廣,又派府中幕僚徐平輔佐李廣,一切思慮妥當,李尚這才踏實,又令李廣此去事事定要多聽徐平。

李廣去後,李尚和嚴術商議起此事,白登本是貧瘠苦寒且又幹旱之地,勉強適合放牧,莊稼難以收獲,皇帝此意,怕是要坑李家一把,但聖意難違,不得不放李廣前去,當下隻盼李廣在白登任期,少有事端才好。第二日李廣早早起床,李晨舒悅二人忙收拾行李,而徐平也早在廳中等候,隻待和李尚王氏別過,就去白登走馬上任。王氏昨晚就知道李廣要出任白登令,自上次李廣受傷,哪裏舍得李廣離去,一時間哀哀戚戚,讓李尚心煩,當下勸止,叫李廣勿念家中,速去上任。

李廣打馬出府,徐平、李晨、舒悅三人各騎一馬跟在身後,直奔白登而去,一路上李廣興奮異常,策馬狂奔,恨不能飛到白登,隻苦了徐平、李晨和舒悅三人艱難的一路狂追。隻半月,四人就飛奔到白登城下,見白登城門低矮,李廣頓時心下不悅,徐平勸慰李廣,白登隻是一縣之地,怎比的過隴西城,城門自然矮小,少將軍隻要白登平穩的待上兩三年,尋個機會立一軍功,自會調任到好去處,李廣隻好接受現實,好歹白登是自己第一次擁有的屬地。四人城門下遞出委任文書,守城兵勇看過後,忙放四人入城。李廣問明縣衙位置,領著三人,無精打采的朝著縣衙走去,沿途見白登城街道破敗不堪,更是暗恨皇帝陰險。進到縣衙,值守在縣衙的隻有一刀筆小吏趙昂,大堂破破舊舊,公案旁連把椅子都沒有,隻好站著說話。

徐平問起趙昂白登大小事宜,趙昂到也算清楚,徐平到無所謂,本就清楚白登底細,李廣聽後卻大為憤怒,白登年須上繳朝廷賦稅按照人口計算,不足兩萬人卻也要上繳四萬石,但白登荒涼,連年欠收,以累計欠下朝廷十萬石,整個白登縣衙,上任縣令窮的請不起幕僚,隻雇了一個師爺,就是趙昂,今剛好有李廣背鍋,卻許諾說,欠下師爺餉銀,自由下任縣令支付,卷了行李就早早跑了。李廣無奈,隻好應下趙昂餉銀,問起白登所轄,倒也有十多個較大莊子,村民多以牧羊為生,其他作物都欠收成。又問起,邊境胡患,趙昂答道,白登本就窮,倒是少有胡擄騷擾,盡管如此,每年仍有少數部落,年年秋末來搶百姓羊子。倒是平日,有少數百姓,用羊子和胡人交換藥草、皮革,也有少數胡人以馬相換。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李廣聽有胡人用馬換百姓羊子,忽思索起父親李尚在自己初中時將的一個故事。忙問趙昂,“白登羊子有多少?若用糧食交換,可換幾石?”李尚此刻物價等值依然停留在現代,卻不知漢初糧食的金貴,尤其是隴西之地,糧食更是比金子還貴。趙昂見李廣對羊感興趣,便回到:“白登羊子倒是不知多少,但是每戶人家羊子都不下百隻。羊子換糧,何須幾石,一石糧食足可換兩隻羊子。”“城中官庫存糧又有多少?”“不足三千石,可供兵勇食用到秋底新糧上來。”李廣見自家家底過薄,不由眉頭緊皺,該如何從百姓手中拿的羊子,使出史上無比陰狠毒辣的“絕戶計”?“百姓可有用羊子抵稅?”“朝廷不收羊子,隻要糧食。”李廣聞言哈哈大笑,甚是開懷,到讓趙昂徐平二人摸不著頭腦。李廣見二人疑惑,便道:“今秋收稅,留夠城內消耗,其餘部分隻收羊子,往年所欠賦稅,盡可用羊子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