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周勃!周勃?(1 / 2)

五原五日鏖戰的艱苦,李尚等人堅守不出,冒頓也奈何不得,當下不再攻城,卻也不退去。第六日一早,周勃的先頭部隊如久旱甘露抵達城下,四十裏外紮營,李尚等人壓力頓減。當日晚間,周勃所率軍民悉數抵達,遠遠望去不下十萬人馬,卻有五千騎兵壓陣,這是劉恒李尚所未料及的。

李廣未曾見過周勃,但看周勃本人,須發皆白,但雙目炯炯有神,眉似窩蟬,環鼻闊嘴,背梁筆直,入城即帶著股蕭殺之氣。呂祿見周勃入城,當下不敢托大,趕緊尾隨著劉恒等人下城迎接。隻見劉恒快步上前,執弟子禮,朝著周勃鞠躬作揖後,方才道聲:“老將軍,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了。”周勃也不客氣,同劉恒入城後,這才朗聲道:“王爺,軍務緊急,老臣甲胄在身,不便行君臣之禮,但此間戰事,須聽老臣安排。”當下大步入座,正是幾日間,劉恒位置。

周勃坐定,李尚趕緊上前,細述五原幾日戰況,說到五原兵馬情況時,略略提到,李廣自白登帶來的一百重騎兵。周勃略感驚訝,當下問道:“李廣可在?”李廣站在末首,見周勃傳喚,當即側身站出,雙手抱拳道:“末將李廣在。”周勃見李廣少年將軍,身材高大,膀大腰圓,一舉一動,步履沉穩,好生喜歡。但話語間不露絲毫,卻道:“本太尉,此番親來,路途間聽聞你前幾日好生勇猛,隻身潛入匈奴大營,可有此事?”李廣隻得應諾。周勃見李廣承認,便追問可曾有上官指令?李廣如實作答。見李廣悉數承認,周勃怒喝一聲,“無知小兒,習得些微末功法,便不知天高地厚,置軍令於不顧,你可知罪?”李廣正不知該做何回答,呂祿見機會來了,趕緊湊話道:“李廣英武了得,無長官令而獨入敵軍,卻也毫發無傷,不是什麼大錯,太尉還請寬恕。”

要說這呂祿可不是真求情,乃是逼迫周勃治李廣的罪,周勃戎馬一生,最重軍紀,怎容得沙子在眼。殊不知周勃乃是激將之法,早就聽聞李尚有一子,武藝非凡,此番見白登小小一縣,居然拉得出百騎重騎,愛才之心使然,必要殺一殺李廣的銳氣,好好的磨練一番,怎會真治李廣的罪?

“既然監軍求情,本太尉自當均情處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明日帶百騎兵馬,為此戰先鋒,必須首戰告捷,否則定當以不尊軍令處死,你可服本太尉處理?”周勃就是要逼一逼李廣。李廣當下隻能服氣,無論是在龍牙預備營,還是現在,身為軍人的驕傲,李廣必須全力以赴。

呂祿見周勃雖未當即殺李廣,但借匈奴之手殺掉李廣,也是隨了呂祿的心意,便不再言語。周勃見左右無話,方才道:“明日李廣出戰,眾將須仔細觀察,隨時策應,必要探出敵軍虛實。”眾人忙諾,周勃幹脆的散了眾人,卻往劉恒住處而去。一夜間,周勃同劉恒談了些什麼,眾人不得而知,也不便去問,唯呂祿第二日一早,滿臉狐疑,隻是盯著二人細看,卻也不曾看出端倪。

三通戰鼓過後,李廣帥白登百騎重騎兵出城,排好隊列,李廣一手挽弓,一手執劍,此劍正是烏錐稚上次落下寶劍。李廣一馬當先,立在隊列之前,衝著匈奴兵一箭射出,正是匈奴兵薄弱之處,但見眾騎兵隨李廣箭指方向,咆哮著衝了上去,三十執戈騎兵,平俯馬背,長戈直指前方,氣勢如虹,長驅直入。未馳出百步,早有四十弓箭手,端坐馬背,騎射連連,箭矢落處,正是匈奴兵陣營,瞬息間,百騎重騎兵已到敵營,本就是薄弱之處,一番箭雨過後,更是寥寥三百餘匈奴騎兵,雖說是三百騎,但是匈奴無重甲,怎擋得住李廣的這百騎,武裝到牙齒的,重騎兵衝鋒之勢。一個衝鋒,這三百騎兵,就被長戈刺殺近百,複又被隨後趕到的七十騎重騎兵,連劈帶砍又是死了百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