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四十多天,便是年關了,去年年關,是李廣陪著朕在中都過的,可惜今年,隻能麵對著滿朝文武,連個與朕飲酒的人都沒有。”
“不是還有少君麼?”
“同少君飲酒,雖然開心,但朕始終惦記著同李廣飲酒的酣暢。”
“如此和不召李廣進京,年關之時,與少君一同陪著陛下呢?”
“哼!這小子眼下哪裏記得朕。整日裏,隻顧著和蟲成的侄女日日歡愉。”
劉恒假裝生氣的話,卻惹的竇漪房臉上一羞,卻是想起初嫁之時,與劉恒也是時刻不願分開。
“漪房,你怎麼忽然臉紅了?”
“陛下,臣妾哪裏臉紅了,是殿內太暖和,長安真要比中都暖上不少。”
劉恒見竇漪房羞紅了臉,知道自己提及李廣新婚,料是記起了當初情景,也是心中一暖,將竇漪房緊緊攔在懷中,從龍床前的矮桌上,摘取一枚葡萄,偏要親自喂給竇漪房吃。
“隴西天冷,料想李廣是沒有福氣喂自家夫人吃這葡萄,他雖眼下隻顧著新婚的歡愉,忘了朕這個皇帝,但是朕心裏惦記著他,就讓少君走一遭,快馬加鞭,賞賜他一籃葡萄,再將朕的金樽賜予他,讓他年關時,用來飲酒。”
劉恒催的急,竇廣國一路趕的急,但也用了十多日,才將劉恒賞賜之物,送到隴西,好在天氣冷,竇廣國一路又小心,宮裏帶出的水果具都新鮮,不曾凍壞了。雖說隻提了賞賜葡萄和劉恒所用的金樽,但是竇漪房心細,將自家首飾挑選出來些,讓竇廣國一同帶到。
“少君一路辛苦,隴西不必長安,但我也準備了美酒佳肴,今日可要同少君不醉不歡。”
“李將軍客氣,我又不是挑剔的人,得見李將軍威儀,即便是粗食素酒,一樣滿足。”
“我不稱少君國舅,少君何不稱我為大哥,也免去許多生份。”
“將軍乃是陛下肱股之臣,如此少君高攀了,今後便稱將軍為大哥。”
“本該如此,河間一別,倒是有些時日未曾見著少君,今日佳肴,便是河間特產。”
李廣招呼竇廣國坐在堂中,便命人擺酒上菜。雞魚具有,但在竇廣國眼裏,實在是平常飯菜,誰知接下來的菜,竇廣國一道都未曾見過。金黃的玉米粒,被水煮的軟糯,與甜菜根拌在一起,原本香甜的玉米粒,更是添加了幾分滋味。竇廣國尚未取食,另一大盤雪白的東西,端來上來。竇廣國拿起筷子夾了一粒,入口油香酥軟。
“大哥這是何物,味道油香酥軟,日常用來消遣,倒是好物。”
“一樣的食材,隻是做法不同而已。”
“這也是苞米?莫非是苞米芯?”
李廣沒有故弄玄虛的習慣,一一將做法細細的告訴竇廣國,卻讓竇廣國大開眼界。竇廣國原本認為,這本是百姓桌上素食,等不得大雅之堂,豈料李廣能變出這般花樣,定要將做法帶回長安,也好讓自家姐姐姐夫開開眼見。
竇廣國飲酒,適可而止,並不貪杯,二人酒過三巡,又相互對飲幾杯,便全然不再飲酒,一味的談起河間水利,談起各地收成,談起朝中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