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射向未央宮的一箭(1 / 2)

竇廣國回到長安,即刻就入宮去見劉恒,兩人徹夜密談,談的便是削弱藩王勢力之事。夜裏睡的晚,劉恒第二日早朝時,依然瞌睡連天。周勃得知劉恒夜裏同竇廣國相談甚晚,便對此較為不滿,認為劉恒這麼做是重外戚,輕群臣,當朝指出。“陛下乃是社稷之重,當自惜,勿在群臣麵前失儀。”

劉恒被周勃指責,隻好悻悻的坐在朝堂之上,微閉著眼睛,裝作未明白周勃的意思。退朝時,周勃表現的極為傲慢,劉恒方要發作,但瞅見侍衛張武朝自己暗使眼色,製止自己發怒,當即醒悟,此刻還不是和周勃掰開臉麵的時機。

群臣具都退出宣室,劉恒便召張武隨自己回寢殿。

“張武,方才朝堂之上為何阻朕?”

“陛下,周勃為群臣之首,先皇遺臣,即便是言語傲慢,但不宜責罰,否則會落群臣話柄。”

“哼!周勃匹夫,雖有功與朕,但封爵賞賜,朕樣樣不少與他,就連李廣,朕也未曾封爵,如此倚老賣老,豈能位列右相,統領群臣。”

張武見劉恒怒氣難消,便在劉恒身邊輕語一句:“衛將軍、郎中令,皆出自周勃心腹,若一旦激怒周勃,恐怕生出逼宮之事,陛下當謹慎。”

“可惜蟲藝走了,李廣的騎衛具在河間,這要緊的軍職,一時還難以尋到合適人選,依你之見,何人可擔此要職?”

“陛下自中都帶來的親衛首領宋昌,武藝不在蟲藝之下,何不讓宋昌擔任衛將軍之職,統領宮中侍衛,保衛宮中安穩。”

“宋昌武藝雖高,但怕是不及蟲藝。”

“非也,陛下莫非忘了,昔日在中都時,宋昌便時時向李將軍請教,雖未與蟲藝交手,但若論武藝,已不在蟲藝之下。”

“宋昌本是孤兒,少年逃難至中都,朕看他可憐,收在身邊,對朕的忠心,無可挑剔,若武藝能勝蟲藝,可擔衛將軍之職,速調宋昌入宮。但如何給宋昌一個出任衛將軍的借口,你去想辦法,朕要在明日早朝下旨,任命宋昌為衛將軍。”

“臣遵旨,必不讓陛下失望。”

入夜,未央宮內依然戒備森嚴,衛將軍周鏜,本是周勃遠房子侄,劉恒繼位,這才被任衛將軍,若論武藝,雖不及蟲藝高強,但有周勃舉薦,擔任衛將軍,倒也無人反對。

“將軍,還是少飲些酒,當值飲酒,若是被小太監告到陛下處,怕是與將軍不利。”周鏜在未央宮東門偏殿內,讓人從禦膳房尋了些酒菜,左右無事,便獨自一人自斟自飲,身邊倒是有幾個親信一旁伺候。親信見周鏜依然有些醉意,便出言勸止,周鏜本是心善麵慈之人,見親信勸自己,倒也懂得收斂,當即讓人撤了酒菜。

“叔父命我在宮內當差,雖是美意,但我卻一心想著到邊關去建立一番功業,若有時機到邊關統兵,必當帶著爾等。”

“將軍提攜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走,爾等再雖我巡視一遍,便可換班輪值。”

周鏜雖不滿意衛將軍之職,但也曉得輕重,即便無事,該巡視時,定要親自巡視。未央宮內,隆冬之際,恰近月盡,四下唯獨主要宮殿內,燈火通明,但宮殿外,依然是漆黑一片,氣死風燈僅能照亮周圍不足兩丈之地,勉強可看清路麵。周鏜等人在宮中當差已久,雖然看不清楚,但四下樓台熟悉,從東門一路巡邏到宣室,倒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