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就好比任課老師問學生你為啥子不帶作業本,學生說被狗叼走了。
明明覺得這事兒賊不靠譜還得配合地來一句:“哦?是嗎?”
桌上,霸道總裁俏秘書的話題仍在繼續。
桌下,謝衍偷偷給謝蔓發消息。
謝衍:姐,你不會真要辭職去他公司當秘書吧?
謝蔓:當然,他說會讓人教我設計衣服。
謝衍:你什麼時候對設計感興趣了?
謝蔓:我一直都很感興趣。
謝蔓去瞿平生公司上班的事情不是一時興起,她念小學就愛給芭比娃娃縫衣服,不光如此,還給謝衍織過帽子圍巾和毛衣。
街坊領居公司同事見過她手藝之後都願意出錢讓她打毛衣。
當年因為要掙錢照顧謝衍,不得不輟學打工,放棄了設計夢。
瞿平生的出現就好像上天賜給她的禮物,重新點燃她對服裝設計的熱情。
遇見瞿平生,她從頭到尾,重獲新生。
陸媽媽附和道:“你倆這樣挺好的,有共同語言。”
瞿平生轉頭看向兒子:“你呢,有什麼意見沒有?”
瞿錚遠:“我能有什麼意見,您的決策多高明,看人眼光多準確,一定沒錯的。”
瞿平生笑笑:“我就知道,我兒子一向站在我這邊的。”
謝衍心說:可拉倒吧,你兒子在背後罵你大傻/逼來著。
瞿平生仿佛陷入十七八歲的初戀狀態,瘋狂地往謝蔓碗裏投食,一會是剝好的蝦仁,一會是去了殼的蟹肉。
陸媽媽見了,酸溜溜地說:“還是平生知道疼人。”
陸爸見狀,趕忙將手中的鮮蝦去殼,沾上調料放入老婆的碗中。
酒過三巡,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瞿錚遠原本是打算睜一眼閉一眼的,在看到老爸給謝蔓挑魚刺的時候,搓了搓額頭。
這狗糧還沒完沒了了?
“都一把年紀了,注意點影響行不行?您是在養閨女嗎?”
謝衍瞅了一眼對麵,又瞅瞅瞿平生,一把冷汗浮出來。
他忽然意識到,原來瞿平生在車上的那句“你比我兒子聽話多了”並不是虛偽的客套。
這哥們上輩子大概是台製冰機。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最擅長的就是把火熱的氣氛搞到凝固。
太僵硬/了,誰來救救場子!
好在陸昀及時跳出來:“一聽你這發言就知道你是單身狗,女朋友就是要像女兒那麼寵的。”
謝蔓笑得一臉嬌羞。
瞿平生又將剔好的蟹肉裝勺裏遞過去:“吃吧小公主。”
!!!
謝衍被一口鮑魚飯嗆得臉紅脖子粗。
這他媽也是個狼人!
果然虎父無犬子!中年人騷起來真是沒年輕人什麼事了。
瞿錚遠已經沒有了下筷的欲望,起身道:“我去樓上看虎子。”
謝衍一驚:“你們家還有人啊?”
瞿錚遠頭也不回,瞿平生替他答了:“他養的貓。”
二樓的陽台非常寬敞,堪比學校教室,半露天,有玻璃房頂遮雨,四周都是開闊的,能瞧見院裏的葡萄藤。
陽台的燈亮著,小小的星星燈,無數根細線不規則地纏繞在家具和房梁上,燈光緩慢而富有節奏地跳動,像極了綴在夜空的星辰。
謝衍一眼掃出去,餐桌、沙發、遮陽傘、燒烤架,角落還有木質的秋千椅,骨架上纏滿了不知是真是假的綠植。
瞿錚遠蹲在鯊魚狀的貓窩旁邊,手裏拎著根逗貓棒。
夜風拂麵,盡是盛夏的暖意。
謝衍也蹲到貓窩邊,一隻胖乎乎的虎斑貓肚皮朝天,伸爪配合瞿錚遠的逗弄。
他這才知道瞿錚遠那微信頭像不是網上存的。
“它叫什麼名字來著?”
瞿錚遠抓了抓貓咪圓滾滾的肚皮:“謝衍。”
“別以為我沒聽見啊,你剛剛分明不是這麼叫的。”
瞿錚遠單手擼貓,掀起眼皮看他:“怎麼著,我的貓,我現取一個不行嗎?”
謝衍無奈:“行,隨你。”
“謝衍。”
“幹嘛?”
瞿錚遠的雙手卡在貓咪的胳肢窩位置,掂掂重量,一把抱到腿上,占盡便宜:“你看你又胖了,再這樣下去爸爸可要抱不動了。”
謝衍:“…………”
可真他媽欠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