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大家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吃飯的時候蕭提督給大家夥兒弄肉,盯著那些夥夫做飯,想方設法的給咱們弄好吃的加在飯裏麵吃,弟兄們誰受傷了,隻要還有一口氣,蕭提督都不放棄,那些受傷的弟兄全給抬進大夫們的帳篷裏治療,也沒見誰死了,等養好了傷又是一條好漢。
自參軍以來,就沒見過蕭提督那麼重視弟兄們的性命的將軍。
這就夠了,軍心很容易就攥在了手裏,等軍心收齊了,用兵就像是使用自己的手臂一樣,不管士兵來自何方,隻要願意聽令,相信將軍,那麼這支軍隊就有了成為強軍的先決條件。
霍去病李如鬆不恤士卒,全憑個人威望和勇猛震懾士卒,士卒畏懼但不敬服,這樣的軍隊強則強,但是沒辦法延續下來,人死了軍心就散了,軍隊就沒了;但是如果將軍的心裏裝著士卒,士卒念著將軍的好,那麼即使將軍死了,軍魂還在,一如戚家軍。
吃著精致的菜肴,喝著醇厚的美酒,蕭如薰的大腦卻異常清醒。
要想把日軍全部留在朝鮮,必須要出動大明水師和朝鮮水師李舜臣部合作,攻下對馬島,切斷侵朝日軍和日本本土的聯係,徹底困死他們,把整個戰線往前推移,直接威脅日本本土,日本失去製海權,水師又打不過大明和朝鮮的水師,那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侵朝日軍被全部留下來,還要耗盡最後一點國力防禦本土。
若要做到這一點,蕭如薰起碼要得到三個人的幫助。
遼東經略宋應昌,兵部尚書石星,萬曆帝朱翊鈞。
要通過這條線,逐步的取得認同,然後推動東南沿海的水師集合兵力出動,抵達朝鮮和李舜臣所部並肩作戰,徹底打垮日本水師,掌握製海權,切斷侵朝日軍的運輸補給和退路,最好可以逼迫他們主動投降,就算做不到,也能餓死他們。
李舜臣所部的水師數量最多是牽製日本水師阻礙海上運輸,但是不足以徹底打垮日本水師,若要做到這一點,非要大明水師出動不可。
但是這又是一筆巨額軍費,不知道朝廷那裏能否答應呢?蕭如薰在送捷報給宋應昌的同時,已經同時把自己的戰略構想說明了,上麵還有袁黃的附屬簽名,算是兩人一起提出的建議,不知道宋應昌那裏是否會認同,並且將此建議轉呈給石星和朱翊鈞。
一夜的宴會之後,這一次李昖學乖了,很多朝鮮大臣也學乖了,看到蕭如薰一點沒有醉意,生怕上一次的事情再次發生讓蕭大提督不高興,所以這一夜也都不敢喝太多,諸將一看蕭如薰沒有喝多少,也就不敢痛飲,怕蕭提督責怪,所以大家隻是吃菜吃飯,甚少大口飲酒。
就是李如鬆看著大家都不怎麼大口飲酒,也知道這是蕭如薰的威望所致,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敢就真的喝的酩酊大醉,喝個七八分,也就放下酒杯大口吃肉,補補自己缺少的油水。
眾將紛紛被安排到了上房休息,各自有嬌媚的朝鮮侍女服侍,沒有喝醉酒的諸將欲火難填,基本上都把送上門來的朝鮮侍女給禍禍了,蕭如薰也分到了兩個侍女服侍,但是蕭如薰心裏有事情,回屋之後換好衣服就提筆開始給朱翊鈞寫信,打算就這個戰略構想做進一步的闡述,打算直接說服朱翊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