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應蕭如薰的怒喝,周圍的明軍再次舉起了火銃和刀劍,氣勢洶洶的盯著前田利家,蕭如薰身後的大營裏突然傳出了隆隆戰鼓聲和士卒的吼叫聲,明軍諸將皆凶神惡煞的盯著前田利家,煞氣衝天,聲勢驚人,銳氣十足,饒是德川家康一直在裝烏龜也沒能麵不改色的坦然接受這一切。
這是擊敗了並且覆滅了他稱霸天下希望的明軍,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隻是更多的是畏懼而已,三萬人的損失已經把他敢於和明軍作對的膽氣打沒了,至少現在,至少這幾年,他並沒有膽氣和明軍再次開戰。
不客氣地說,戰鼓聲響起的那一刻,前田利家就軟了,他本家的精銳也就幾萬人,按照明軍的精銳程度,真要打起來,他沒有勝算,畢竟德川家康的例子就在眼前,換言之,讓德川家康得到休整的機會當然不好,然而他本身就不需要休整的時間嗎?豐臣氏的殘餘勢力就不需要一點休整的時間來統合內部嗎?
想著豐臣內部現在亂糟糟的局麵,前田利家實在是沒有底氣說自己可以輕鬆的收拾掉內部的離心勢力和外部的敵人,豐臣內部的勢力經過了一次大摧殘之後還未洗牌,現在強製壓製住了,但是矛盾並未解決,大量事物需要處理,一時半會兒根本解決不了,如果繼續和德川家康鏖戰,怕是會出現什麼要命的意外。
前田利家默然無語,沒有繼續反對,但看起來也不像是接受的樣子。
蕭如薰便決定唱一會兒紅臉。
“你的顧慮本督心裏也清楚,但是眼下的情況,你們雙方誰能繼續堅持打下去?將近二十萬青壯覆滅在朝鮮,你們有多少後事需要處理?戰爭之後的糧荒財荒,你們又要花多少心思去處理?本督雖然強勢,但是要的都是大明應該得到的,大明對日本其實沒有興趣的,打完之後,把罪魁禍首殺掉之後,隻要你們賠償,大明不會追究,關鍵就在於你們能否做出該有的姿態來!”
看著德川家康和前田利家把視線投向自己,蕭如薰便接著說道:“本督知道你們雙方積怨頗深,難以化解,所以才讓你們分隔兩地,德川氏把封地設置在最西邊,豐臣氏在東邊,中間設置一些你們雙方都能接受的大名做緩衝,這樣的話你們不用直接接觸,也不會產生什麼摩擦,還有大明軍隊在石見監視,這多好?不打仗難道不好嗎?本督可最討厭打仗了。”
火候差不多了。
“話都說到這裏了,你們雙方也就不要繼續互相看不順眼了,打仗打仗,打來打去,苦的還是天下百姓,你們是需要天下百姓耕種田地繳納賦稅的,百姓都給你們打仗打沒了,誰來種田耕地?誰去經商繳稅?和平發展不好嗎?大明也退讓一步,這個石見國還是你們的,隻是租借給大明五十年,期間一切事情大明處理,五十年以後,石見國還給你們!”
說著,蕭如薰把筆遞給了前田利家和德川家康。
“簽下吧,隻要簽了,這場不該發生的戰事就該結束了,豐臣家呢就上奏你們的天皇,給德川氏封一個高官,封一塊封地,不比他之前要小的封地,其餘的哪些人呢也最好都一起封了,安撫一下,豐臣氏的人呢就把之前德川氏舊的封地給接收了,就等於是換封地而已,大家各取所需,安享太平,從此止幹戈,不再征戰,對酒當歌風花雪月,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