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家頂級勳貴是真的已經升到了頂,沒什麼追求的欲望了,要是再追也就是和造反沒什麼兩樣了,文官們雖然表麵尊敬,也給一些利益給他們,但是在權力的範疇對他們是無比警惕,生怕他們學他們的祖宗再來一次鹹魚翻身,那文官們可就慘了。
那五家自己也清清楚楚,爵位做到了頂,官位也差不多到頂了,家族眾人也不太有出去從軍的可能,幹脆就放任自由,快活度日,不管國家水深火熱,隻要自己舒服就好。
這樣的思想普遍存在於京師武勳集團之中。
這正是文官們所期待看到的,而他們最不期待看到的就是蕭如薰這樣的人,雖然這樣的人不可或缺,但是在戰爭結束之後,就必須要予以打壓,這樣才能將他的威望限製住,要不是這一次蕭如薰搞了太多錢,他們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實在是不好說,早就一擁而上把蕭如薰的兵權剝奪了,才不會又一次讓他掛帥出征賺軍功。
說白了,不讓蕭如薰留在京師,反而是這些文官們的仁慈,再給你一次立軍功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你要是真的能把握住,咱們也不虧待你,之後就全看你自己的覺悟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文官們答應了王錫爵的提案,讓蕭如薰去把那個跟牛皮糖一樣煩得要死的洞武國給徹底收拾掉,讓大明的南疆恢複安定,然後再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讓蕭如薰“榮耀退休”,等什麼時候有需要了再放出來用,沒有需要就摁在京師不讓他蹦達。
但是眼下這種武官們群情激憤的時候,不說蕭如薰搞到了錢,就算沒有,文官們也不好就這樣打壓蕭如薰,人家壓抑了那麼久,也的確是需要釋放的時候,要是不給人家釋放,就這樣打壓人家,人家要是不爽了,還真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兒來,畢竟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人急了要幹什麼就不是很清楚了。
所以文官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見。
“這麼多禮品,而且每一箱都價值不菲,還有些古玩玉器十分珍貴,還有些字畫,老爺,這些東西林林總總算起來,價錢可能不下百萬兩啊!”
蕭文奎的這位寵妾有算數的能耐,經常幫著蕭文奎算賬,深得蕭文奎的喜愛,聽到如此的價格,就算是蕭文奎深諳京營內部吃空餉的情況,也不由得為之感歎。
“都說稅收到了哪裏去,這不就是嗎?我兒辛辛苦苦從倭國弄來那麼多銀子,又有多少可以真正的用在國事上呢?如此想來,老夫也曾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如今,卻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來京營了。”
蕭文奎深深地歎息著自己過往的一些舉動,頗為後悔。
那妾侍連忙寬慰道:“如今三郎戰功卓著,老爺也不用如此做想,隻要三郎繼續立下大的戰功,這些禮品就算咱們收了,朝廷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文奎歎息道:“說是這麼說,但是……罷了,明日四郎就回來了,大郎二郎和三郎呢?他們還沒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