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一群人聯合起來,就得讓他們有共同的利益目標,而想要讓一群人產生裂痕,那就要讓他們在利益分配時分配的不均衡,這個辦法百試百靈。
容氏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或者說在場諸位沒有不知道的,所以在聯合之前,就要把利益給分配好了,免得舉事的時候大家還要為了些許利益鬧騰,那就不美了。
“沈氏三房家的嫡母是我家長姐,這層關係難道還不夠嗎?”
容柄認為自己家的關係比其他任何一家都要近,所以應該分到比較好的那一塊。
“二房家在縣城裏負責糧食鋪子生意的還是我家女婿,怎麼就分不到那塊地呢?”
陳氏對容氏的說辭感到不滿。
“這種分配方式本來就是不對的,應當以出力大小和功勞大小來分配,這樣最公正。”
和沈氏沒什麼關係的齊氏則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取更大的利益。
各方麵都有各方麵的想法和打算,誰也不打算做進一步的妥協,無所謂,這是一貫以來的風格,高高起價,坐地還價,這是規矩,隻需要一點時間,不過,這一次,正當他們在鬧騰的時候,異變陡生。
容柄的小兒子容至昌忽然闖入了分贓大會的現場,讓分贓大會的氣氛陡然一變。
“放肆!這裏是什麼地方?!是你可以進來的嗎?”
容柄瞪著眼睛看著小兒子,顯然對小兒子的舉動非常不滿,覺得小兒子的行為讓他的麵子受損,讓他麵子上過不去,讓他很不爽,所以他非常生氣。
“父親!不……不是的!父親,外麵……外麵有一大群人鬧事!”
容至昌自然也不是魯莽之輩,雖然沒能和兄長容至繁一樣的已加入到分贓大會當中,但是容至昌也沒有因此就完全失去了信心,隻能說容至昌覺得有些沮喪。
隻不過家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幫鬧事的地痞流氓,氣勢洶洶的見人就罵,這著實讓他覺得棘手,隻好來找父親請示一下。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任何事情都不能擅自做主,這是容柄告訴容至昌的。
“有人鬧事?”
容柄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人在鬧事?”
“看起來像是一幫地痞流氓,人不少,三四十人,罵罵咧咧的,咱們把他們擋在了前院,他們還想往府裏麵衝,父親,這該怎麼辦?”
容至昌連忙說道。
“地痞流氓?這些臭蟲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容柄環視了一下周邊,見著一圈意味不明的眼神,尋思了一下,覺得不對勁,這個時候地痞流氓來鬧事,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容柄感覺自己有必要出去看看,便開口道:“諸位稍待,老夫去去就來,至繁,你在這裏伺候諸位叔伯。”
“是,父親!”
容至繁恭敬的說道。
容柄點了點頭,跟著容至昌一起離開了分贓大會現場,直往大門口來,然後就看到了容府護院們列成好幾隊正在和那些地痞流氓們對峙,地痞流氓的氣焰相當囂張,張口閉口都是耳不忍聞的髒話粗話。
同時,容府大門口已經有不少村人駐足觀看了,這種事情一向都很吸引人。
容柄很要麵子,對這種動搖容府威嚴的情況他可不能當作沒看見。
“簡直是膽大包天!你們這群臭蟲!居然敢來容府鬧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容柄板著一張臉,怒氣衝衝直接走到了護院們身前,對那些地痞流氓大聲斥責。
他可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一幫地痞流氓怎麼會有膽子到他容府來鬧事?
這背後一定有蹊蹺。
容柄思慮再三,感覺眼下還是要盡快把這些人趕走,維護自己的麵子,然後繼續分贓大會,至於裏麵的蹊蹺可以稍後再說,於是他直接下令護院們舉起了各自的兵器。
那可不僅僅是簡單的棍棒,還有閃著寒光的砍刀。
這年頭東南地方豪強家裏誰家沒有點刀槍棍棒?混得好一點的,縣城裏的武庫就和自家後花園一樣隨進隨出,有些人家連朝廷明令禁止民間擁有的弓弩都有,當然眼下是不用出動這種兵器的。